从初次见面,他就感觉到小安是个单纯简单、天真剔透的小姑娘,若用花来作比,她便是一朵精心养育的芍药,他也曾一度被她那般明亮的笑容感染和吸引。
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,这样的姑娘其实最是脆弱,一旦离开精心安排好的环境,一夜暴雨就可以让她凋谢,所以在看到她因为谢纨的死崩溃时,他也默默地在后悔,后悔他为什么只差那一步?
他又何以忍心,看着一朵灼灼之花跌落枝头。
现下,他才明白是他小看了她。
那位黑衣少年不是将她圈养在温室之人,而是她能在枝头盛放的源泉。
温阳在心中自嘲一番,收起了那多余的情愫,对她温和一笑,腰间配剑出鞘停在小安面前几寸高的位置。
“小安仙子,我没有其他飞行灵器,若你不介意,可以与我共乘一剑。”
……
画中赛场的西北角一处小场景的上空,盘旋着大量修士,他们都双眼无神、目光没有聚焦,呆楞着踩在飞行灵器上,旁观着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。
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快得只余残影,他们从天际打到山谷,又从瀑布打到森林。
磅礴的灵力不断倾泻而出,光是多余的剑气就将周围的山壑砍出道道几十米长的伤痕。
裴清寒的修为和剑法原本是压了裴洹一头的,刚开始还能将他击退,但越到后面灵力消耗越多,裴洹却像有使不尽的灵力一般,反而越来越占据上风。
念着裴洹是他同族的弟弟,他本欲生擒了他回去,故而刻意不去伤他。
可裴洹却不念这些,他每一剑刺出都是往裴清寒的命门处攻去,每一剑都意欲将他斩杀剑下。
随着时间推移,裴清寒开始受伤,原本无暇的白衣被割的到处都是伤口,鲜血浸透衣衫。他虽也在裴洹身上留下了剑伤,却对他来说无足轻重。
裴洹笑得从未有那么灿烂,他向来克制而隐忍,将心事深埋心底,如今一反常态地与族兄聊起天来,若是忽略那手中的长剑,倒像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好画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