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仍旧挺直地坐着,目光沉稳却深情,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有神,略微染上了些醉意。
竟然让人觉得温柔得很。
最近总是这样,每每和乔南期独处,赵嵘总是产生一种这人天生便是一个温柔明亮的人的感觉。可唯有身旁有其他人在时,见着乔南期同他人说话时,他才恍然察觉,乔南期还是那个在杨城的乔南期。
十六岁的乔南期温和、干净,内敛锋芒。
大学时期在图书馆读书的乔南期冷静、成熟中带着几分没有褪去的青涩,如宝剑出锋。
一年多前和他在一起的乔南期冷淡、沉稳到勾动不出一丝情绪,像乌云遮日中隐晦的天光。
此时此刻,在他眼前的乔南期,像是将过往岁月的洗礼全都杂糅在了一起。
依旧是那个让他心动的人,却又多了一份沉淀的光华。
还是很明亮,却再也不刺眼。
思索间,乔南期不知喝了多少,已经完全醉了。
他甚至没有办法坐稳,一手扶着桌边,一手撑着额头,还在强作清醒着。
赵嵘顺着屋内柔和的澄光看去,瞧见这人侧着脸,那枚浅痣露在外侧,带着隐隐约约的郁色。
赵嵘抬手,轻轻摸了摸乔南期的眼角。
对方似乎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愣,略微无法聚焦的双眸中,惊讶一闪而过。
赵嵘还未收回手,这人却猛地抬手,用力抓住了他。
“赵嵘……”
赵嵘缓缓地眨了眨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要抽出手。
可乔南期不知是不是借着醉意,竟然抓得更用力了些,根本抽不出来。对方掌心的温度包裹着他的手腕,温温热热的,分明只是贴着皮肤,却不知为何,仿佛灼到了心。
“赵嵘。”这人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