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民安扭头看了眼陆染，笑问：“舍不得吧？”

被说中心思的陆染浑身燥热，目光飘忽躲闪着嗫嚅道：“哪有。”

陆民安笑笑，没再说话。

陆染却在沉默了须臾后，再次开了口。

“爷爷，”陆染眼巴巴地瞅着陆民安，好奇地问他：“你那天都跟他说什么了呀？”

陆民安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，小小地抿了口，然后才说：“下棋能说什么。”

陆染撇撇嘴。

又一个不告诉她的。

林有期在飞机上透过窗望着脚下漂浮的白云，回想起陆民安那晚和他谈过的话。

“有期，你该知道你踏出这一步，意味着什么。”陆民安的话语不轻不重，但很有分量感，“染染之前因为你痛哭消沉，那段时间她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，可她总是心不在焉，动不动就盯着一个地方发呆，像个茫然无措找不到家的孩子。”

“她不是我唯一的孙女，但却是我最爱的孙女，是我最宝贝的孩子，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“如果你没做好准备，就别轻易招惹她，染染那个傻孩子会当真。”

林有期语气认真而诚恳地告诉陆民安：“陆伯伯，我对这件事也很认真慎重，我既然追到这里，就做好了准备。”

“她是我最珍惜的人，我这辈子绝不负她。”

陆民安默了默，没有立刻说话。

须臾，他才又开口：“虽然这些年没见过你，但老林没少提起你，我心底清楚你是个心正的好孩子。”

说到这里，陆民安叹了口气，继续道：“有期，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糟老头子，没办法一直陪着染染，这辈子最大的心愿，就是希望有个可靠的人能接替我，在她身边照顾她，别让她受了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