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哪天举办一场荤段子大赛,安屿夺魁,裴牧远丝毫不会感到惊讶,但要是哪天让她把耍嘴皮子的厉害用在他身上,那裴牧远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。
有些人,听她说话以为她道行高深,实际操作起来,才知她是纸上谈兵。从前在男女之事上,安屿从来占不了上风。
裴牧远话落,安屿用脚把他踢开,下了床。他要端着就端着吧,去年冬天,她去给他送药探口风,他那句“投怀送抱”的讽刺,她至今铭记于心。
走到客厅里,安屿倒了杯水喝,喝完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,裴牧远仍旧没有跟过来。
哟呵,长进了。她又折回去,这人正在给安徒生掖被子。
裴牧远个子高,剪了寸头后气质里总透出一丝凌厉,眼下在灯光下弯腰的样子让他平添几分温柔。
安屿倚在门上看着,总觉得这个画面怪异,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。大概是这场景过于梦幻,是她从前压根不想去幻想,也不敢去期待的场景。
这人又蹲下去,趴在床沿上看着小崽子的睡容。他以前看她也是这种眼神,他眼睛很亮,一旦深情,就让被看的人动情。
安屿打了个哈欠,认命般地走了。她还不至于吃小崽子的醋。
这是裴牧远年后刚搬进来的一个小公寓,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,安屿只好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,一时半会儿睡不着,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刷手机。
手指在屏幕上乱点,点开某个阅读软件,书架上三排小辣文。她随便点开一篇,是她之前看到一半就弃掉的,因为她越看越觉得描写实在夸张,所写姿势恐怕连体操奥运冠军都难以实现。
看了几页,她把手机放下。坐起身来,往卧室里看,端着的那人仍温柔守候自己的幼崽。
其实她在医院里就已经明示了这人回家会有惊喜,刚刚二人相拥,又稍稍勾起一些往日温存的旧感觉,她早就做好了准备,可这人竟然完全不为所动。
有些许郁闷的同时,她又后悔,当初生下小崽子后就应该把小崽子扔给他,让他做单亲爸爸,她自己去潇洒。
她一定不会蠢到像他那样,让自己的某项技能退化。世上帅哥千千万,她日日夜夜都可以换。
胡乱想着,她合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