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牧远蹙起眉头:“以后我让他吃什么都会提前跟你报备,你不要吓我。”
安屿觉得这人没意思透了,冲他勾勾手指,等他靠近,她抬起手,替他擦了下脑门的汗。
裴牧远趁机把她的手捧在自己脸上,说:“辛苦了,这些年,你一定很不容易吧。”
安屿继续打哈欠:“不辛苦,比不上你为了奥斯卡空窗的情分。”
裴牧远无言以对,只好说:“那段时间,我跟你说的话,十句有八句都不是真心的。”
“那你现在还恨我吗?”安屿问他。
“恨。”他说。
安屿瞪大眼睛看着他,他背过身去,又说: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安屿翻了个白眼,问小崽子今晚表现如何。
裴牧远说除了吃完夜宵不刷牙,过分地乖巧,跟半年前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,又问:“是不是因为跟我不熟,所以才乖?还是他快四岁了,长大了。”
接着,他把安徒生说的那些暖心的话重复了一遍,感叹道:“上了幼儿园了,就是不一样了。”
“屁咧,那是去你家的路上,老娘教他的,他虽然听不懂也说不明白,但死记硬背还不会吗?”
裴牧远:“……”
他又不甘心道:“可是他的眼睛总骗不了人吧。”
安屿歪一下头,一摊手:“你看看我们老安家的人,哪一个不是能说会道演技绝佳?我们家的人啊,放到任何一个传销组织里,都是王者。”
裴牧远听着,一口气堵在心里,想叹都叹不出来,他说:“那你的意思是,他对我那样只是为了完成你安排的任务?他对我就没有一点点血浓于水的情感体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