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诩洒脱,不念不想不心动,活得像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。可只是在地铁上被他咬了一口后,心就软塌塌的,丢掉了回击的力气。那明明也不是吻啊。
每当他深情以对时,她下意识的反应,是他发烧了喝醉了上头了。甚至在揭开真相后,“继子”二字仍可以被她拿来开玩笑。
她早就把自己活成了举重若轻的样子,又该怎么学会去把想念写在脸上,把“仍旧爱你”挂在嘴边,况且她根本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明志。
你在谷底的时候,我拉你一把,这是她理解的爱。我确定我还爱你,就不虐你,这是她想要的爱。
她每一次做决定,都尊重内心当下的感受。她是单细胞动物,绕弯子会把自己绕晕。
要想重逢的剧情精彩,应该和男主角再迂回八百回合,互相撕扯互相伤害,偶尔回忆杀,隔三差五撒点糖,最好再来个狗血高潮,比如裴牧远肆意凌虐她之后愕然发现,呀,这个抛弃我的坏女人竟然给我生了个孩子,然后愧疚难当地乞求和好,而坏女人不为所动,反手再虐孩子亲爹一波,孩子爹只好又追妻火葬场,一边追,前面的剧情再轮回一遍,最后小崽子充当神助攻,一家三口相亲相爱,hayendg外加一百个甜蜜日常番外,或许这才是带球跑破镜重圆的标配。
可是,她觉得那样好没意思。那是言情女主角的人设,也可能会是二十岁安静的人设,但一定不是,二十五岁的,安屿的人设。
陪伴小崽子成长的这些年里,她心里的褶皱逐渐被平凡和琐碎的生活碾压到了无痕迹。而裴牧远,从来都不是她的褶皱,而是她身上一枚闪亮的勋章。
没有恨的分别,没有再遇到心动的人,把跟他的幼崽勤勤恳恳地哺育长大,即便没有他,心中的爱,也历久弥新。
……
“冲动?”海兰重重地戳一下安屿的脑门,“你是魔鬼吗?我的小姑奶奶唉。”
安屿把裴牧远存老婆本的卡塞给海兰:“买辆车吧,下回你也开着车送输了牌的麻友回家。密码我这就发给你。”
“他……安徒生的爸爸给的?”海兰不肯接,“几个臭钱就想打发我?”
“放心,人家也不是霸总,就一普通人,这也就是一张存了几年的工资卡。真用不着矜持,咱们家养小崽子没少花钱,现在幼儿园一年学费又这么多,这钱反正我是拿的是心安理得。”安屿又把卡塞给老安,“下午就陪你媳妇儿去看,要是敢只挑辆qq回来,别怪我翻脸。”
“你走,赶紧走。听着你说话我就心烦。”海兰开始赶人。
老安悄咪咪地把安屿拉走,对她说:“放心放心,你见钱眼开的德行不就是随了她嘛,最多再过半个小时,她就要开始纠结是买奔驰还是宝马了。”
安屿走远后,又听见老安宽慰海兰:“这下多好,马上放暑假了,熊孩子往他亲爹那儿一扔,你天天打三场麻将都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