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是念旧的人,我早就换了新的。”
安屿没话可说了,她伸出大拇指,给裴牧远点了个赞。
雪越下越大,“雌雄双煞”也是人,也熬不住这刺骨的寒风和冰凉的雪花。
看安屿来回跺脚,戴黑色围巾,穿白色羽绒服,裴牧远觉得她像只蠢笨的企鹅,便说:“不邀请我上楼去坐会儿?”
“不如我请你吃饭吧,外边有家烤羊排还不错。”安屿自作主张地先往外走。
裴牧远一把抓住她的围巾:“你以前就一直不让我见你家里人,你到底在担心什么?”
“担心你太优秀,我爸妈会逼你入赘到我家做女婿。”安屿挡开裴牧远的手,眉头轻轻蹙起:“你到底吃不吃晚饭?”
“如果我偏要上去呢。”裴牧远抱着胳膊站在原地。
“那你就上去吧,今儿是小年,我们老安家老老少少十几口人都在家里坐着呢。我那九十多的太奶奶就喜欢你这样的俊小伙儿,你进门就先给我太奶奶磕一个响头吧……”
“我饿了。”裴牧远打断安屿的啰里吧嗦,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小区大门的方向拽,两人都走到小区门口了,他才想起来那个遗忘在楼下的新年礼物,提醒安屿道:“你给你妹妹打个电话,让她赶紧下楼把那个望远镜拿上去。”
安屿心中叹气,怎么偏就忘了这一茬。只好一边打电话给安可,一边又问裴牧远这个望远镜的价格。
裴牧远懒得回话。他沉默地走在大雪中,一张脸也就比飞舞的冰霜暖那么一丁点。
安屿走在他后边,没打通安可的电话,又打给安宁,跟安宁交代完正事后,她才说自己不回家吃饭。那边安宁自然要多问几句,她随口搪塞过去,称裴牧远为一个老朋友。
等她挂了电话,裴牧远猛然回头看着她,两人在路灯下对视,一瞬间,周遭都安静下来。
良久之后,裴牧远先开口,他问安屿:“你的脸,是不是动过了?”
“……”实际上安屿也觉得自己这几年变化挺大,这不是现代医学的功劳,而是平凡的琐碎的生活的功劳。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蜕变,便顺着裴牧远的话开玩笑:“哟,咱们俩都见过好几回了,你怎么才看出来?”
裴牧远觉得她的气场跟以前不同了,却又挑不出她五官和脸型上的变化。尤其是今天,她带着小孩出现的时候,他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