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贲在马上拱手说道:“回陛下,每户授农田三十亩,桑林七十亩,均已整备妥当,只等过些时日播种稻米,赶种桑苗。”
“而且在田典的教导下,每户均在家中的院落中,除种植榆树、桑树外,还种有薤[xiè]百本、葱五十本、韭一畦,其中一些殷实的人家,还养了猪和鸡。”
“嗯,不错,你做的很好!”扶苏微笑点头,出声鼓励。
像尉贲这种出身显赫的膏粱子弟,能完成授田的工作不足为奇,难的是能够关注到治下普通民户家中种植的林木和蔬菜规模。
桑树自然是用来养蚕的,而榆树则是用来吃榆钱和备荒的,至于薤,就是后世的藠头,是这一时期常见的蔬菜。
尉贲拱手说道:“谢陛下夸奖,但这主要是田典娄敬之功,臣不敢掠美!”
“娄敬?”扶苏微微皱眉,他记得这个名字,这好像是济北郡来的一名材士,怎么不在材士馆中待着,跑到夏陵县做田典了?
会不会是重名了……扶苏转过头询问道:“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
尉贲直起身子环视一周,没有发现娄静的身影,于是抱拳说道:“臣这就去将他找来!”
扶苏点头同意后,尉贲调转马头,向县府跑去。
“不过是个斗食小吏,陛下居然也要拨冗召见吗?”郦商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“民以食为天,那个田典很明显的精于此道,朕见见又有何妨?”扶苏笑了笑说道:“况且朕用人,从来是不拘一格!”
郦商想到了自己兄弟的遭遇,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,满脸的肃然之色。
扶苏斜撇他一眼,心说只可惜这时候流行的文体是赋,而且相比较郦食其,郦商的文化水平差了一点,要不然他或许会做出一首‘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’之类的诗。
不过他没有对郦商说的一点就是,如果此娄敬是彼娄敬,那么他就不只是一个斗食小吏这么简单。
扶苏记忆中的娄敬,是后来汉朝的建信侯刘敬。
因为他曾力陈都城不宜建洛阳而应在关中,于是被某亭长占了便宜,改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