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子在商周时期,就从西亚传入了中国,在春秋时期,麦子已是中原地区比较常见的作物。
而《左传·成公十八年》中有这么一段:“周子有兄而无慧,不能辨菽麦,故不可立。”
说明这一时期,不能辨识大豆和小麦就是“无慧”的标志,和后世用‘纯质’来形容‘何不食肉糜’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尽管如此,粟米娘的正宫地位,依然稳如泰山,是小麦娘这个外地来的妃子所无法取代的。
从远古先人时期,粟米就是黄河流域的主食,这种传统延续了上千年,对粟米来说,不管是种植技术还是饮食技术,都已经非常发达。
而小麦则不然,它的抗寒能力强于粟米而耐旱却不如,加上粒食传统和路径依赖,麦还不具备取代粟的资格。
不过在扶苏在咸阳宫查阅了相关文献之后,他发现改变动摇粟米娘正宫地位的一个契机已经出现,那就是——冬小麦!
为什么会这么说。
《礼记·月令》所载:‘季春之月……天子乃为麦祈实。仲秋之月……乃命有司,趣民收敛,务畜菜,多积聚,乃劝种麦,毋或失时,其有失时,行罪无疑。’
此等重视程度是其他作物所没有的。
为什么麦会这么受人重视呢?
这是因为传统的粮食作物都是春种秋收型的,比如“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”,说得就是粟米春天播种,秋天收获。
也因此,每年的夏季往往会出现青黄不接,引发粮食危机,而冬小麦的出现给了旱地农业的中原地区一个新的解决方案。
种冬小麦,起到继绝续乏,缓解粮食紧张的作用。
正是因为这一点,小麦的种植受到了广泛的关注。在民以食为天的古代中国,这革命性的物种,给了小麦巨大的政治光环。
换句话说就是,粟米娘每个月总有那几天不舒服,于是进宫没几年的妃子小麦娘就乘虚而入……
而且一旦遇到灾年,秋天绝收,可以立刻补种冬小麦,防止灾情扩散,特别是这一点,尤为受到统治者的注意,所以麦从众多的粮食作物中脱颖而出,成为粟的一号备胎。
但是即便如此,冬小麦产量大,耐寒,还能秋种夏收,在粟米娘不舒服的那几天,很是温柔体贴,仿佛有希望挑战粟米娘的正宫地位了。
但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