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表情看着若无其事,好似他根本没在水下作弄沈恕。
沈恕只好弯下腰,小声地说:“别闹了,放开我。”
“现在没那么紧张了吧。”郁松年微笑道,听起来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心,让沈恕放松下来,别在镜头前那样僵硬。
沈恕急促道:“我知道了,现在已经不紧张了,你松开我吧。”
说话间,他再次尝试把脚抽出来,挣扎的时候,不知踩到了哪里,最敏感的脚心传来异样的触感,箍着他的手突兀地松开,沈恕差点从台上翻下去。
等狼狈地扶住桌面,他看见郁松年微微弓着身体,像是被他踢疼了。
沈恕慌张地问道:“我是不是踢到你了?”
这一意外的发生,叫摄影师停了下来,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情况。
郁松年冲关心地围过来的众人摇头道:“我没事,不疼。”
沈恕不是很信,但见郁松年已经明显浮现尴尬的神色,他还是替对方解围道:“继续拍摄吧。”
等工作人员离开后,沈恕才低声道:“对不起,我不是有心的。”
“是我的错,不该闹你。”郁松年反而同他道歉,接下来也没有再抓着沈恕不放,却让沈恕感到失落。
对方和他玩闹的时候,他虽感到惊讶,又有种郁松年好像已经没那么生气的感觉。
明明就快要变回从前那般和谐的气氛,结果被他一脚踢没,如何不懊恼。
胡思乱想间,沈恕没有听清摄影师说了什么,直到郁松年从水里站了起来,沉声问他:“可以吗?”
什么可以?他茫然地望着郁松年,下意识点头。
结果郁松年伸出双手,扶住他腰身的下一秒,身体腾空,接着便是冰凉的水,淹没了他的身体。
沈恕本能地伸手勾住了郁松年的肩膀,直到身体稳定下来,已经被水淹到了腰部的位置。
他震惊地望着郁松年:“你在做什么?”
郁松年将黏在他脸颊上一缕湿润的头发拨开:“摄影师让我们靠得更近一些。”
所以郁松年就将他抱下水了?
还抱得那样轻而易举,就像他一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,没有丝毫份量一样。
从他的表情,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的事,郁松年笑道:“你比我平时搬运的那些材料轻多了。”
沈恕不清楚雕塑生的日常,不过他也能想到,如果雕塑生真是这样的体力活,那女生还怎么继续这门学业。
意识到郁松年有可能在忽悠他,沈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:“下次要抱我之前,起码打个招呼。”说完后,他就感觉到自己言语中有着令人误解的意味,又补充道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郁松年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,一整晚过去,他终于在沈恕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:“以后抱你的时候,都会先问你可不可以。”
沈恕将再次垂落下来的额发,用手拨到脑后:“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倒也不必这样绅士,一举一动都要过问他的意见。
这时摄影师突兀地抬高了声音:“亲热完了吗,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,别说话,我要开始拍了哦。”
他们只是在正常对话,什么时候有在亲热了。
正这么想着,郁松年却突然用手扣住他的后颈,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:“刚才摄影师说的后面那句,你听见了吗?”
什么?除了让他们亲近点,还有说了什么?刚刚沈恕一直在走神,完全没听见。
郁松年离他越来越近,近到危险的距离时,沈恕屏住呼吸,身体下意识后仰,却被对方扣在后颈上的手定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