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宋娇娇挨打

程秘书不动声色地根据这个话题,和云飞镜深入地聊了一会儿。

他天生一对笑眼,容貌本身就很有亲和力,说话时更是相当有分寸。

等云飞镜和他关于校园暴力的事聊了一场天,程秘书也基本上把云飞镜曾经的经历摸得差不多了。

等两个人商量好了,去回访探视行为矫正学校里被救出来的孩子的时间后,他这才起身告辞。

从茶室出来,程秘书没有立刻离开云宅,反而转身敲响了云笙的门。

他进到云笙的书房里,云笙摘掉自己的眼镜,轻轻按了按鼻梁。

“云总,”程秘书恭敬地叫道,“小姐心态很好,对盛华的事很看得开。”

云笙微微吐了一口气。

他从桌面上拿起那副金丝眼镜,重新给自己架上,侧脸如冰般寒冷而漠然。

“我的外甥女,她能看开是她心胸宽广,我不出手管,岂不是在说我云家无人?”

从盛华那里查东西没有那么容易。

盛华毕竟是周靖的学校,而自云婉死后,云笙已经足足和周靖十多年不对付了。

除此之外,华秘书曾在盛华查过一遍消息。等他知道了自己想查的东西之后,又详尽地扫了一次尾。

不然“周靖的亲生女儿,在周靖做大校董的学校里,被周靖的亲生儿子给逼到走投无路”——这种消息如果传出去,周靖至少要当十年的笑柄。

云笙之前从周海楼嘴里连唬带吓地诈出来一部分真相。

可周海楼的视角完全是片面的,他从前不怎么关心云飞镜。

周海楼印象里最深的就是陆纵把人打成脑震荡,还有宋娇娇不是故意诬陷。

至于云飞镜在其余时间遇到的那些事,从那个因为诬陷云飞镜作弊的陈萍儿身上,云笙又挖出来了一部分。

但即使这样,云笙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做到百分百地还原。

有些事情,可能只有云飞镜自己才知道真相。

于是这一次,大部分出于对云飞镜的辅佐,小部分也是想打听当初盛华那一个月的情况,云笙把程秘书拨给了云飞镜。

程秘书果然不负重任。

在和云飞镜初次见面的第一次谈话,他就从云飞镜表情、云飞镜的语气,还有云飞镜的话外之音里成功分析出了七七八八。

至于剩下的部分,配合上他隐晦的打探,也能还原出来部分真相。

比如说,透过云飞镜的口,程秘书成功地揪出来一个被他们共同忽视的对象:舒哲。

陆纵是自己亲身上阵,舒哲是在背后鼓动他人。

陆纵的拳头抡出去见血,可舒哲张一张嘴,甚至都不用破皮。

这种做派,可真是……令人不齿。

“舒哲。”云笙面无表情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脸色极冷,“周海楼真是交了一群好朋友!”

当初宋娇娇借周海楼的名头,扯虎皮做大旗,挨个鼓动周海楼的好兄弟帮她排挤云飞镜。

陆纵是头脑最直的一个,基本别人一牵绳,他就被拽着跑。

宋娇娇到他面前哭了一通,陆纵嫌她吵得厉害,带着一脑门子官司和给周海楼的面子,闯进云飞镜班级里,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打了。

舒哲则笑眯眯地答应了这件事,第二天安排了一群女生去欺负云飞镜。

至于严铮青……他就嗯嗯地应了几声,说了几句“我记住了”,却并未有动作。

严铮青的性格比较怕麻烦,宋娇娇再不甘也只能作罢。

但性格如何,作风如何都不是重点。重点是,看看周海楼交的都是群什么朋友!

如果他交的朋友正派,如果他认的那个“干妹妹”正派,会突然污蔑其他女生的清白吗?会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指控就上去打人吗?

每每想到云飞镜的遭遇,云笙都恨得切齿。

“舒哲。”云笙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碾了碾,“查查他。”

程秘书恭敬地应是。

“还有那个……宋娇娇,她现在被送到哪儿去了?”

云笙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拉近了,顺手翻开两页,心里已经做好了听到某个偏僻省市的预备。

结果程秘书迟疑一下,轻声回答他:“她和她的母亲,现在还在a市。”

云笙猛然抬头!

“宋娇娇还在盛华读书,她母亲近期还购买了房产……她们好像打定主意不走了。”

云笙的眼睛缓缓睁大,双瞳里倒映出的火光半是愤怒,半是震惊。

“让这对母女继续留下?他周靖究竟是干什么吃的?!”

“就这样,也敢怪我外甥女不认他,怪周海楼现在都不愿见他吗?”

涉及到老板的家事,程秘书非常有职业素养地口观鼻鼻观心,一语不发。

他虽然年纪还轻,但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闭嘴最佳。

果然,云笙说完了这两句后,立刻短短地吐了一口气:“行了,周靖不会办事,我替他办了。周靖不会当爹,我也给他当——宋娇娇和舒哲的事,你去处理一下。”

至于陆纵……他会亲自和陆家对话。

听到这个吩咐,程秘书恭恭敬敬地鞠躬应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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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娇娇母女这段时间的日子简直糟糕透了。

这座城市里类似卖不出去的房子不少,其中甚至不乏凶宅和某些产权至今成疑的恶宅。

舒哲给她们特意从几十个卖不出的房子里精心挑出这一栋,甚至放弃了几间闹鬼的房子,当然不是为了让宋娇娇母女过得舒服。

这间房子有它的“妙处”。

万母很快就惊恐地发现,自己一早晨起来,门口竟然被人泼了狗血!

狗血在门板上描画了几个大字:小三去死!

这……这算怎么回事?

她虽然有心让宋娇娇以后做周海楼的解语花,可现在还并没有那么干啊!

现在周海楼和宋娇娇才多小呢,都还没有成年啊!

可黄泥抹在□□里,不是翔也是翔。这种事万母不敢让钟点工看见,只好自己腰酸背痛地去情理门板。

万母来回折腾了一个早晨,才把门板上的狗血擦干净。

正当她擦狗血的过程中,左右注意着,希望不会有人发现这一幕的时候,对面那一户始终房门紧闭的门扇突然开了。

屋子里的女人披着件薄薄的睡衣,妖娆地送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出门,还相当深情地在男人油汪汪的大脸上亲了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