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知道自己穿条皮带吗?”叶行之看着斯文儒雅的人也有起床气,听到周越的叨叨也忍不住语气不太好地开口了。
“我那都是真皮的,”周越皱了皱眉,“太暴殄天物了吧。”
“那你去问楼下的大爷要根捆废品的绳绑裤腰上呗。”赵童乐了,转头一看阮初也惊奇道,“小阮你这腰也太细了吧,我感觉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捞起来。”
“就你那膀大腰粗的,一只手也能捞起我。”周越说,“现在的女生都喜欢阮初这种小奶狗类型。”
周越嘴上磨蹭,但整个寝室全部收拾好就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,出门的时候周越还挤了一大坨防晒霜在掌心里,一边走一边往脸上擦,还使坏抹了些到叶行之和阮初脸上,叶行之冷静地擦掉了,阮初愣了下,默默地自己抹开了些。
周越是特意做过发型的,不到军训开始绝不戴帽子,叶行之也多少有点少爷包袱,放在了随身的书包里,赵童觉得捂着慌也没戴,阮初落后他们两步一直在试图将帽子戴好,却发现怎么都容易从头上滑下来。
“绣花啊你?刚刚起床不还挺利索吗,怎么现在走在路上反而还磨磨蹭蹭的。”赵童走到一半就发现611四人组掉了个人,回头一看,阮初还在后面,快走两步过去一把揽上他的肩带着他往前走,拍得阮初趔趄了几步。
“这个帽子戴不稳。”阮初有点苦恼地向他说明了自己尝试出的情况。
“这没啥,待会儿在超市买个女生用的那种夹头发的夹子就行了,昨天数学系的助班来发军训服的时候被周越缠着说过这个。”赵童点点头,“哎你要不要买冰水?”
“不用了,”阮初摇摇头,“我用水杯接好水了。”
“楼道那边的水房供应的可都是开水。”赵童愣了下。
“我知道呀,我昨天晚上就接好了。”
第一天军训只站了一上午军姿,饶是这样也让才享受完“骄奢淫逸”的暑假生活们的学生累得够呛,解散的口令刚下,四处便都响起了哀怨声。
“我感觉我的脚都不是我自己的了,”周越有气无力地倚在叶行之身上,也没功夫嫌弃两个人身上都是汗味了,“叶总你能体会到吗?就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的那种感觉,可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王子。”
“小美人鱼最后变成泡沫死了,她的王子也跟别的女人睡了,你也想?”叶行之也有点累,这直接导致他的毒舌程度比平时高了几个等级,但也没推开半倚着他的周越。
“……”周越默了片刻,叹息道,“叶行之你他 妈有的时候真的好恶毒。”
待两人走到看台拿书包的时候,阮初和赵童已经收拾好东西等他俩了。
“阮初你怎么都不出汗的啊?”周越看了看阮初,发现他晒了一上午还是白白净净的样子,颇有些纳闷,“我防晒霜都掉完了。”
“我刚刚擦过汗了。”阮初眨眨眼,抿着笑回答他的疑问。
“别在这站着说话了,”叶行之道,“路上慢慢聊,待会儿去食堂晚了又得排队。”
“啊,我本来想去南区的第三食堂吃饭的,”周越站直身,四个人晃晃悠悠往田径场外走,“但是以我现在仅存不多的体力来说,就是五百米不到的第一食堂我都想爬着去。”
“哪有那么严重,”赵童看着他的夸张模样就开始乐,“咱们寝室里看着最文弱的小阮都没你这么严重。”
寝室其他三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自己,这让阮初有点受宠若惊,红着脖子眨了眨眼,三个人看着他这乖巧又无辜的模样,都怪笑着纷纷伸手往他脑袋上薅了一把,阮初也不反抗,乖顺地把被薅乱的头毛又自己用手指顺好了。
——他是常年习惯做兼职的人,经常会一整天都没有多少坐下休息的时间,军训这样的强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。
正午的时候是最晒的,下午的军训集合时间又在最热时候的两点,有不少学生站军姿不到半个小时就头晕被送去医务室,也有几个装晕偷懒的,教官看出来了也没揭穿,毕竟都是家里宠着的小孩,万一真出事还得担责。
等到下午的训练结束,几个人已经累得不想去食堂吃东西了,就连一向要求精致的周越也毫不在意形象地狂灌了一瓶冰水下去,而后就回寝室打算点外卖。赵童本来也没什么胃口,但他面对阮初时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慈母心态,就陪着阮初一起去食堂吃饭,只不过阮初没察觉到他这是陪自己的意思,两人回去的时候顺便帮周越拿了外卖。
“叶总呢?”经过几天相处,赵童也跟着这么称呼叶行之起来,回寝室发现一向跟周越双人行的叶行之竟然不在寝室。
“噢,他晚上要去学生会面试,”周越瘫在床上,腿打着颤艰难地从顺着梯子下来,跟两人道了谢,“面试的那个简历表他多打了几份放在寝室,给你俩放在桌上了,你们要是有想去面试个什么职务的,就直接拿去填了。”
“还搞简历,怪正式的。”赵童拉开椅子坐下,好奇地把那张简历表仔细看了看,头也不抬地问阮初,“老幺你要不要去面试个什么部门的,我看那个什么自律部和学习部就挺适合你。”
“不了,我不去面试。”阮初摇摇头,把放到自己桌上的几份简历表还给了周越。
“你为什么不去啊?”周越疑惑地抬起头,“你入学的时候成绩那么好,性格又好,成为学生会主席指日可待啊,兄弟们还等着你带我们飞升蹭点综测分呢。”
“我没有时间。”阮初浅笑着摇了摇头,却没有说明自己还有什么事。
“也对,学生会肯定破事很多,天天开会,我们高中也是,”周越了然地点点头,“你是要好好学习的,不能被这种东西绊住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