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第 7 章

柳迟砚没想到幽王会这么说,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惊愕。

幽王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柳迟砚,把他的错愕与惊慌尽收眼底。他抬手用指腹碾过柳迟砚比平时添了几分艳色的唇,语气里满是讥嘲:“你以为你屡次三番的欺瞒之罪,光这一次就能抵消了?”

柳迟砚退后两步,避开幽王过分亲昵的亵玩。他正想着要怎么拒绝此事,幽王却已经命人替他穿衣、领他去用膳,根本没打算听他的回答。

柳迟砚食不知味地用过午膳,眼看幽王不打算再见自己,只得离开幽王府回国子监去。

幽王听人回禀说柳迟砚走了,神色没什么变化。

这两年外头传言他恶疾缠身,只有他自己知晓是怎么一回事,不过是有恶灵在与他争抢身体罢了。

前天本应是柳迟砚来弹琴替他克制“恶疾”的日子,实际上那琴曲应当是镇煞用的,正好可以克制那试图争夺他身体的恶灵。

由于柳迟砚没来,幽王“病发”了。

他在“病发”时窥见了许多事,比如他知道了那恶灵的执念,知晓那恶灵贪恋着一个害死他的人。

对于恶灵这种近乎愚蠢的执着,幽王是没法体会的。

只不过他还顺带发现了自己不过是话本中的人物,他被所谓的“救命恩人”愚弄,做出许多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!

幽王并不打算当话本里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暴君。

可兴许是因为屡次与那恶灵神魄交融的缘故,前日见到柳迟砚的来信时幽王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:他要得到这个人。

他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。

左右只是个满嘴谎言的家伙,想要当然就直接要了。柳迟砚难道还敢拒绝他不成?

至于那时不时冒出来的莫名怜惜,幽王压根不打算理会。

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,只要他自己快活就够了,何须顾虑旁人的感受?

幽王独坐着回味了一下柳迟砚的滋味,才命人去柳府把柳迟砚弟弟接来。

虽说他前天已经把那恶灵压制住了,可早上享用柳迟砚时还是偶尔被那恶灵占了上风。

必须得多听几次镇煞曲把那恶灵压一压,叫那家伙没机会再出来。

幽王府的人到府上找人,柳乘舟哪里敢不从?

柳乘舟很快诚惶诚恐地来到幽王府。

幽王打量着战战兢兢朝自己行礼的柳乘舟。

如今幽王已经知晓一切,自是不打算再对柳乘舟做那些事。

当然,他对相貌平平的柳乘舟也生不出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。

还是柳迟砚更适合带到床榻上玩弄。

幽王看了眼柳乘舟,冷淡地说道:“以前的事你兄长都与我说了,以后你每个月按时过来给我弹琴,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酬劳。”

柳乘舟没想到柳迟砚会向幽王坦白一切,表情明显有些错愕。

幽王命人把琴抱上来,自己倚在座椅上让柳乘舟开始弹奏。

柳乘舟不敢违逆幽王的意思,认认真真地给幽王弹起琴来。

幽王闭目听着,明显感觉脑中清明了许多。

他不喊停,柳乘舟便不敢停,把曲子来来回回地弹了将近两个时辰。

直至柳乘舟感觉手都快要废掉了,幽王才道:“行了,你回去吧。当年你救了我,我让人备了份礼,一会就命人送到柳府去。”他睁开眼朝柳乘舟吩咐了一句,“下个月初一你再过来一趟。”

柳乘舟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得讷讷应是。

幽王觉得他从相貌到性情都乏善可陈,命人直接把他连着谢礼一并送回柳府去。

柳迟砚并不知道幽王府发生的事。

他回到国子监后,就看到了窦延的冷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