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五点,其实顾望更想说凌晨五点,夏天的早晨,天亮得早,房子外边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,甚至能听见风掠过树梢的声音。

顾望翻了个身,无视了房间外边门的拍打。

宋之言看着手机,皱眉,“该起了啊,再晚错过时辰了。”

沈诏巴巴的趴在门板上,闻言扭过头看着宋之言,“望他该不会是忘了吧?”

宋之言踢了沈诏一脚,“你以为是跟你一起打游戏呢?结婚!这他妈可是结婚,这也能忘?”

也是,沈诏眨眨眼睛,觉得宋之言说得在理,继续趴在门板上。

宋之言看着恼火,拎着沈诏的衣领拖到了身后,撸起袖子,“让我来。”

沈诏,“您请。”

“”

宋之言正准备踹门的时候,肩膀被人从身后按住,他疑惑的看向来人,入眼就是对方挺直的鼻梁,贺清桓比宋之言稍高一点点。

贺清桓手指间勾了一串钥匙,“我来。”

宋之言摸摸鼻子,往后退了几步,立马就被孟鸥揪着耳朵拽走。

“人家结婚,怎么你比主角还激动?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呢。”

宋之言理直气壮,“那可是望望,我哥们,最好的哥们。”

他嚷嚷完,顿了一下,神色忽然落寞下来,“那可是顾望,是顾望,他很快就不属于我和诏子了。”

孟鸥微怔,竟然说不出安慰的话来。

三个人的感情如何,她知道得一清二楚,表面上看起来,宋之言和沈诏对顾望言听计从,看似没半点主见的模样,对顾望也是恨不得掏心窝子的好。但真的了解深了才知道,三个人里面,顾望才是宠着这两个人的那一个,一路把两个学渣带到重本大学,别人可能没注意,孟鸥清楚,宋之言有时候在大学遇见不会的题,下意识的就找顾望,顾望还是耐心的教给宋之言,甚至会列出同类型的题给宋之言。

能做顾望的朋友,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

门开了,孟鸥往房间内看了一眼,都还没开灯,丁点动静都没有。

贺清桓径直走进去,带上了门。

顾望早就听见了门外的说话声,但还没完全醒过来,贺清桓脚步越靠越近的时候,顾望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,随手抓起昨晚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凳子上的衬衣。

“马上马上,我马上。”

他当着贺清桓的面,飞快的扒掉自己身上的睡衣,胡乱的扣上了白色的衬衫,西裤腰大了,房间里忘了开灯,顾望弓着腰眯着眼睛在凳子上抓皮带。

贺清桓一把捉住顾望的手腕拖到了自己面前,顾望被吓了一跳。

“干什么?”

贺清桓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皮带,环住顾望的腰,一个环一个环的穿过去,皮带愣是环到了后腰,足以说明顾望的腰有多细。

贺清桓也很无奈,跟顾望在外边住的这两年,他学会了不少菜色,想把顾望稍微养胖点,最后上称的时候,一斤不多一斤不少,老样子。

贺清桓垂着眼帮对方打着领结,轻声问道,“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顾望心虚的说了声知道,“结婚嘛。”

贺清桓打完了领结,手掌绕到顾望的颈后,把人按向了自己,俯身看着对方还迷蒙的眼睛,“刚刚叫你,为什么不答应?”

“没听见。”顾望答道。

主要是不想起。

顾望跟贺清桓住了两年,今年大三,顾望能一个人睡觉的日子很少,即使贺清桓什么都不做,每晚被抱在怀里,顾望溜出去又被拖回来,溜出去又被拖回来,睡得累。

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自己睡一晚,顾望就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。

贺清桓看着顾望,当然知道顾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,男生性子跳脱,待不住,要不是因为身边的人是自己,男生早收拾包袱跑路了。

拨了一下对方耷在额前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,贺清桓朝顾望伸出手,“望望,走吧。”

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。

两个人得短暂分开一会儿。

顾望被沈诏拉住,看着贺清桓下了楼,贺清桓穿了件白色的西装,背影都带着冷意,沈诏伸出手在顾望眼前晃了晃,表情有点委屈,“看不够吗?看我不行吗?”

宋之言,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