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枫在那边“擦”了一声,又说到,“不会吧?那你俩现在在谈恋爱?”
贺清桓垂眸,“他在闹脾气。”
越枫更他妈惊讶了,连着“擦”了好几声,“那我给这位望望爷跪了,敢和您闹脾气。”
他说完,又感慨道,“啧,我就知道不该来问你,顾望这种,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。”
听出越枫话里的打趣,贺清桓笑了笑,没做声。
外边夜色正浓,漆黑的夜里酝酿着不久后的风暴。
贺清桓挂了电话,手机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,他耷着眸子。
跟贺清桓关系好的人没几个,但但凡跟他关系好的,都知道贺清桓有一个毛病。
贺清桓是个看脸的,特别看。
他对长得好看的私生子下手都会软一点,留一点情,于贺清桓而言,好看的脸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,和情感无关。
书里没有提到这点,现在的顾望也不知情,更不知道他现在压根就是在贺清桓审美上蹦跶。
完完全全按着贺清桓喜好长的顾望,能够缠着贺清桓那么久,也是有原因的。以贺清桓的条件,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,其中暗恋的明恋的正常的不正常的,贺清桓的人不知道处理了多少。
偏偏顾望。
之前的贺清桓还只是单纯觉得他长得不错,但人的确不讨喜,真处理了又可惜。
可最近,贺清桓勾了勾唇角,连性格都跟自己的喜好对上了。
但小朋友好像真的在闹脾气,顾望晚上跟蒋驰在大礼堂外的对话,贺清桓全部都听见了。
谁给他的胆子,想走就走?
贺清桓漆黑的眸子里暗色翻涌。
轻轻推门进来探头探脑的小六眨巴眨巴眼睛,“哥哥,爸爸叫你。”
贺清桓笑了笑,“知道了。”
小六轻轻带上门,蹑手蹑脚的下楼,她在楼下等的女人一把抱住她,急道,“脸怎么这么白?他吓你了?”
小六埋在女人的颈窝,“没有。”
女人抚着小六的背,坐到沙发上,横了对面的女的一眼,“凭什么都让小六去?你看把我们小六吓得!”
“你别这样,他对小六怎么样你不清楚?小六自己胆子小,她要是争点气,巴上她哥,还有那些丑东西的事儿?”她自己没孩子,空有一张好皮囊和床上的好功夫,看贺清桓对小六好像是要宽和点,有意跟这对母女搞好关系。
小六从女人脖子里探出头,“哥哥姐姐们不是丑东西。”
张白露笑得勾人,这是她的习惯了,“是不是丑东西,看谁最惨不就知道了。”
这话太深奥了,小六听不懂,她摇摇妈妈的手臂,“露姨说的什么意思?”
张白露的视线落在小六藕节一样白嫩的手臂上,她手腕上戴的是根红绳,上边坠着一颗珠子,乍一看没什么特别,不过唯一不同的是,这是贺清桓送的。
小六满三岁那天,贺清桓派人送到宴会上的,当时惊呆了一众人,从那以后,小六跟他妈话语权都大了些。
贺清桓是老三,上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,下边一群弟弟妹妹,反正贺家有钱,养再多都养得起,但真正当得起少爷这个名儿的,只有贺清桓。
贺家现在的家主也早就定下了贺清桓为下一任家主,贺氏的继承人,没人敢得罪他,即使贺清桓眼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。
稍微大一点的看见贺清桓还好,还能勉强不露怯,像那群小的,十岁几岁的,说话都磕巴,再小一点,吓哭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他们对贺清桓,是又敬又怕。
前段时间下雨的一个晚上,贺清桓从学校回来,心情像是特别好,还抱着小六逗了会儿,贺清桓长得好看,是这一辈中长得最好的,毕竟他妈也是世家出身,骨子里的血是不会变的。
小六虽然害怕,但看哥哥不像以前那么冷漠,没一会儿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,他妈在旁边心吊到了嗓子眼。
贺之岩是贺清桓的父亲,他重视嫡出,对这个儿子只有欣赏和爱护的,见他心情好,问是不是在学校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儿。
贺清桓捏了捏小六肉嘟嘟的脸,点了点头。
他心情好,这一大家子说话音量都会稍微大点。
那天晚上,是贺清桓给顾望借伞的那次,少年眼睛漂亮,不敢看他,不情不愿接过伞的样子,很可爱。
第二天早自习刚下暴雨就来了,“唰”的从天上淋下来,带着风,学校里几棵松树枝条凌空摆动。
自从和贺清桓成了同桌,顾望每天都要提前到教室,贺清桓不在他就赶紧去洗手间,反正就是尽量不跟贺清桓接触。
宋之言站着说话不腰疼,他跟孟鸥成了同桌,美滋滋,看顾望每天担惊受怕,他觉得有点搞笑。
除了顾望,像宋之言这类的炮灰,压根对贺清桓的情况一无所知,或许能凭直觉说贺清桓好像有点危险,但具体是什么样子,顾望比他们都要清楚。
贺清桓换上了秋季的校服,湖蓝色和白色的搭配,他一进来,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。
顾望低着头,在群里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