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理耶。”钟时天眼睛闪闪。
林然无奈,“你可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。”
赵明凯看着对面年轻冷淡的男人,不禁五味杂谈,当初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,彼时他如日中天,完全没把赵疏遥放在眼里,对这个儿子的情感完全源于对雅子的不舍,但那些东西早就被世俗的金钱名利所冲淡的所剩无几,他还趾高气昂地说就算给你十年,你也做不出什么成绩。可今天,赵疏遥西装革履,容貌与气质令人钦叹,在正常人才刚步入社会的年纪就已经坐在了最顶端,在反观自己,苍老,病弱,在这样强大蓬勃的生命力面前,他几乎行将就木。
“有八年了吧?”赵明凯叹道,“时间过得那么快,你都长大成人了。”
赵疏遥漫不经心,把弄着手机,是朋友圈的界面,钟时天发了张在寝室的自拍,说是即将告别这个小窝了。
赵明凯努力慈爱地看着他,“你变化真大,这些年经历了什么,咱们父子聊聊。”
赵疏遥终于抬眼看他,语气薄凉,“父子?赵先生,你找错人了吧?”
“疏遥,那么多年了,你还在怪罪我吗?”赵明凯咳嗽了几声,脆弱的身躯弯了下去,老态让人同情。
赵疏遥则冷言看着,并没有一丝波动。
“你现在做的,是在报复我吗?那我在这里向你道歉,可以吗?”赵明凯说得颤颤巍巍,“我们流着同样的血,是一家人啊。”
“我是我,你是你,别攀关系。”赵疏遥说,“我只是在为妈妈讨回一个公道,她曾经多难过,你们以后就有多不好过。”
赵明凯急了,“我们什么时候亏待过你?你怎么那么冷血?”
“随便你怎么说。”赵疏遥露出轻蔑的笑,“来我这儿打感情牌没用,赵总,还是回去准备下周的招标吧。送客。”
“疏遥,这个标你们做不来,在你们手……哎!别推我!”赵明凯抗拒道。
高大的助理面带微笑,礼貌而强势地把赵明凯请出会客厅。
三天后,钟时天正式搬离寝室。
“你这也太迅速了吧?”林然咂舌道,“房子看好了?室友也找好了?”
“我把租房的事和我哥说了,他直接就帮我找好了,说先帮我付半年的房租。”钟时天把书架的书都放进收纳箱里,气喘吁吁地说。
“那之前是谁说不靠家里人的?”
“我说的是不靠爸妈。”钟时天说,“我哥不算。”
林然一副好吧你说的都对的表情无奈摇头。
钟时天的东西不多,两趟来回就差不多全带走了,新房子的地理位置很好,离学校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教程,内部设施齐全,一搬进去就能入住。
为了庆祝搬家的喜悦,钟时天点了披萨外卖,和林然坐在地上大口享受。
“干杯!”
两罐可乐碰撞在一起。
“这地儿挺大啊,加上书房三个房间呢,你一个人住是不是太浪费了?”林然问。
“我哥说会有个室友。”钟时天答道。
“什么样的人?”
“他没说。”钟时天拿披萨拉出了丝,长长的得站起来,他的眼睛透出惊叹的哇,语气却不以为然,“他让我放心住。”
“你心可真大,万一是个毛病特多的人呢?”林然说。
“我哥不会认识这样的人。”钟时天说。
吃饱喝足后,两人瘫在地上不想起来。突然钟时天的手机响了,林然看着他懒洋洋地掏出手机,然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,他一骨碌坐起来,才按下接听。
“喂。”居然还装出波澜不惊的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