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瘦了吗?”钟时天也低头掂了掂自己肚子上的肉肉,都还在啊。
“我去做午餐。”钟时年说,“时天,这几天你总是中午才起来,不这样好,会变成猪的。”
钟时天向钟时月卖惨,“姐你看他。”
钟时月拍拍他的脑袋,说:“没关系哈,等会儿我们吃的时候故意吐出来说他煮的是猪食。”
钟时年冷冷笑道:“猪不吃猪食吃什么?”
钟时月“嘿”的一声炸了,冲过去和他打架,两个岁数加起来五十的人,和五岁小孩一样吵吵闹闹地进了厨房。
钟时天好不容易上来的生动气儿又落下去了,拉耸着脑袋走到沙发前躺下,拿出手机点开了对话框,十分钟前他发了个“在干嘛呢”,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。
时光超市下午四点就提前闭店,江茹自己留了好多新鲜的食材,带回家开始做年夜饭。
就如同千万个小家那样,他们阖家团圆,幸福美满,电视里放着历年春晚的小品,厨房里是钟平北和江茹共同合作出来的佳肴的香气,客厅的龙凤胎因为小品中一个细节吵得不可开交,小儿子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,双手捧着手机,眼里闪着欣喜的光,他嫌这里好吵想回房间享受网恋的甜蜜,却被姐姐拉住后领,非要他来评理。
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他非常无辜,但不知者这时候也是个罪人,哥哥姐姐一齐向他开炮,给他分析对于病人而言拐方便还是轮椅方便。
……
晚上七点,年夜饭全部上桌,江茹一声令下,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乖乖上桌,先夸奖父母一波,才正式开始动筷。
这是他们新的一年第一次全家齐聚在餐桌上,攒了一年的话题在这个时候可以全拿出来聊。
最主要的还是针对这俩大孩子的情感问题。
“时年,你今年都二十六了,还不带一个女孩回家?”江茹先向钟时年抛出送命题。
钟时年轻咳一声说:“不着急。”
“怎么不着急?主要是你都有女朋友了。”钟平北也加入其中,“我都从去年好奇到今年了,给我们看看照片吧?”
钟时天也投以渴望的目光。
钟时年狠狠剜了钟时月一眼,钟时月心虚地喝了口饮料,良心未泯地为他解围:“其实他还没和人家确定关系呢,再说了,大过年的你叫他带人回来,怎么,别人就不回家了?”
“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钟平北说。
“老大现在才二十六不到,都还没开成一朵花呢。”钟时月占了上风,气势很足,“你们就别催了。”
“那你呢?”江茹把枪口又对准了她,“你也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“我一周加班五天都是常态,哪有时间谈恋爱呢。”钟时月说。
“我可真对你们失望。”江茹摇了摇头,“白把你们生那么好看了,一个律师一个医生,事业有成房车都有,居然都没谈恋爱。”
“谈恋爱并不是证明一个人成功幸福的标准不是么?”钟时月嘻嘻笑着,“如果随大流结婚生小孩不是我的追求,我并不会因此幸福开心,反而让我失去自由,你们还依然主张我走大家都选择的路吗?”
“当然是以你的意愿为主。”江茹说,“我相信你们做的选择都是最适合自己的,只是……”她遗憾地叹息,“我养了你们二十五年,都没见过你们陷入爱河的样子,太不圆满了。”
钟时天像自告奋勇地说我呀我呀,我都在你们面前陷入爱河好几个月了。
吃饱正好春晚开始了,一家五口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着金光闪闪的舞台和喜庆满满的歌舞。
这时钟平北忽然感叹,“要是疏遥那孩子也在就好了,日本那边好像不过除夕,他那边应该没那么热闹。”
钟时天听到这个名字,心里就拧了一下,他拿出手机点开聊天界面,上一句是一个小时前,赵疏遥说要去老师来了,要上课了,让他多吃点,把自己的那份也吃进去。
他才到日本多久,可能连时差都没倒过来,就要接受学习各种东西,多累啊。
心疼酸涩的情绪一下上来了,连相声表演他也笑不出来。
十点的时候,钟时年突然接到了个电话,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,他急急走到窗边一看,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他出门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