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时天身上黏透了,身上不是是汗就是赵疏遥的东西,可他身体飘虚疲惫,第一次如此刺激的情事留下来绵长悠久的余韵,在他的四肢百骸激荡着。
“起来,去卫生间擦擦。”赵疏遥说。
钟时天打了个呵欠,眼睛都是懒懒地半睁着,困倦地说:“你帮我啊,都是你弄的。”
“你要我抱你过去?”赵疏遥挑眉。
钟时天听了有些自卑地挡住自己肚子的肉肉,他胖胖的,让赵疏遥这样竹节一样修长疏朗的人抱,太过分了。
“不要,你拿湿巾给我吧。”钟时天闷闷地说。
赵疏遥拿他那懒样儿没法,只好说:“湿巾太凉了,我拿热毛巾过来,衣服也换一身。”
钟时天哦了一声,想想又说:“我还想喝果汁。”他咂巴了下嘴,皱起脸来,“嘴巴里还有那股味道。”
“谁让你也吃的?”赵疏遥失笑。
“那……礼尚往来啊!”钟时天说。
赵疏遥捏着他的下巴含着他的嘴唇爱怜地亲吻了一会儿,然后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门口走。
现在是深夜,钟家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,只有廊灯柔和的亮着。看来钟时天房间的隔音确实很好,刚才钟时天叫的那么大声,屋外依旧一片安宁。
路过钟时年的房间时,他发现房门大开着,里面没开灯,似乎人不在了。
赵疏遥并没多想,先下楼给钟时天拿果汁。
到了冬天,江茹会给楼梯铺上柔软的毯子,棉拖踏在上面,一点声音都不会有。
赵疏遥下到楼梯中部,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:
“……It's not funYou're bothering me(这不好玩,你让我感到困扰)”
赵疏遥脚步顿住,是钟时年的声音,从语言可以猜测,他在和今天的那个外国人通话。
“从你跟着我来南市开始,我每天过得都不是很愉快……我不讨厌你,但你这样让我很累……你的浪漫让我消受不起,我一直都认为我们的关系,不应该侵犯到对方的私人空间……抱歉。”
接着是长久的沉默,看来是挂断了。
赵疏遥心里微讶,如果他没有过度猜测,那么钟时年和那位叫做Augus的外国人,是情侣?可听钟时年的话,好像又不仅仅那么简单。
具体什么关系赵疏遥并不打算深思,只是对钟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感到诧异和无奈。
这什么概率……
他故意发出轻微的咳嗽声,告诉钟时年有人下来了,走到客厅时钟时年脸上没有异色,他手里拿着高脚杯,里面的酒已经见底了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钟时年看过来,声音低沉沙哑,也像沾染了酒的醇香。
“时天想喝果汁,我下来帮他拿。”赵疏遥说。
“那只猪,大晚上喝甜的东西明天更胖。”钟时天笑了笑,“给他拿几个橘子就行了。”
赵疏遥点了点头,去冰箱里拿了一把橘子,往回走路过客厅时说:“时年哥你也早点睡。”
“喝完这杯就睡。”钟时年晃了晃酒杯,他又倒了半杯进来,深红的酒色被灯光印透在他白皙的脸上,有种妖异而迷惑的吸引力。
赵疏遥想到了钟时天那个傻样,不明白同样是钟家的基因,怎么差别那么大?
回到房间,钟时天居然光着肚子睡着了,房间里虽然比外面温度高,但也谈不上温暖 ,他也不觉得冷。
他把空调开了,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,然后帮钟时天换上。
钟时天在他的摆弄中醒来,声音有些哑,“果汁呢?”
“把衣服换好了再说。”赵疏遥擦着他的脸,再往下把下巴和胸膛擦干净,钟时天配合地仰头抬手,穿好了干净的睡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