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阳立你用力了吗?”
“摁他啊!我都替你急!”
“李阳立你是不是肌无力?”
“都给我闭嘴!”李阳立暴着青筋吼,谁来谁知道!赵疏遥的力气简直像海一样,他根本撼动不了,谁能告诉他这细胳膊怎么藏得下那么大的力道的?
赵疏遥有意逗他,故意给他一点优势,再掰回来,李阳立一下得意大喊,一下有失意哀嚎的模样,很有意思。
这时校园广播响起:
“高一三班的赵疏遥同学,高一三班的赵疏遥同学,请听到广播后立刻前往二教405办公室。”
赵疏遥稍稍出神,李阳立抓住机会,拼尽全力往下按,当众人以为胜负已分时,就见赵疏遥的手发紧,接着“啪”的一声,谁也没看清过程,李阳立的手就被按在桌面上。
赵疏遥起身活动活动手腕,留下句“天赋?”就走了。
李阳立萎靡地趴在桌上,感觉好丢人。
赵疏遥来到二教,一楼大堂街舞社正在社团活动,音响声令人耳麻,他没看到那个想牛奶布丁一样活蹦乱跳的身影,不知为何有些失望,他走向楼梯间。
405是他们的班主任周老师的办公室,此时门大开着,赵疏遥走进,便听到了其中传出一道让他厌恶地声音:
“他心里很阴暗,您遇上这样的学生,真是辛苦了。我们家庭特殊,但从未缺他短他,倒是他,总对我们一家抱有恶意,在我儿子生日的时候,还动手打人,真是……”
冯语秀。
赵疏遥的目光变得阴冷,那些以为已经远去的记忆又席卷而来,夹杂的寒冷的腥味。
“妈,他来了。”
“赵疏遥。”周老师也看到了他,“进来吧,你的阿姨和弟弟来看你了。”
“老师好。”赵疏遥向老师打招呼,却正眼也没给那对母子一眼。
冯语秀心里暗道这小崽子还是那么让人讨厌,脸上却是得体的笑容,“疏遥来了,我和捷修专门从华市过来看你呢 。周老师,我们想和他单独聊聊,您看行吗?”
周老师先是看赵疏遥,见他没有抗拒,才点头,“我先下去。赵疏遥,有事用座机打电话给我,我就在楼下。”
听出其中的关怀,赵疏遥神色微暖,点头说好。
周老师走后,办公室就只剩他们三人。
赵捷修彻底暴露本性,几月不见,他骄纵更甚,坐在会客沙发上就像这里的主人似的,他用那变声期中的公鸭嗓说:“赵疏遥,你可真够窝囊的。”
赵疏遥视他为无物,剔透的眼睛里除了冷,并无其他情绪,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当然是来探望你了。”冯语秀温婉地说。
“是想看我的狼狈吧?”赵疏遥说,“我现在你们满意吗?”
当然不满意!冯语秀内心阴毒地想,她本以为没了赵家支援的赵疏遥会穷困潦倒,面黄肌瘦,可眼前的青年挺拔如竹,俊秀夺人,甚至比在赵家时更加出色,看他那愈发和生母相似的五官,她怎能不恨?
周围没有旁人,她不用再将情绪藏着掖着,保养得宜的脸透着恶毒,“看来是我们小看你了,不知道你平日私藏了多少我们赵家的财产,这时候用上了是吧?”
冯语秀最喜欢用搬弄是非来惹怒人,赵疏遥早就不为所动,面上露出不屑,就足以反噬回去。
冯语秀暗握拳,告诉自己慢慢来,这贱种玩不过自己,便又挤出笑容,说:“疏遥啊,你爸最近身体不好你知道吗?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,可你呢,你有慰问过他一句吗?我们赵家不欠你的,是你欠我们赵家,这些年的养育,就算是只狗也懂得感恩,而你呢?你有没有心啊?”
赵疏遥不在意道:“出了校门直走右转,有流浪狗救助中心,挑只会感恩的狗去。”
他这柴米不进的样子,冯语秀勉强能忍,赵捷修可忍不了,跳起来喊:“说你比狗都不如啊!”
赵疏遥向才知道他在一样,施舍了他一个眼神,满满的鄙夷,“哪来的狗在乱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