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天你怎么来了?”叶小敏问,在她身边的是张怡和艾秋。
“喏,昨天答应给你们的巧克力。”钟时天拿出三块巴掌大的巧克力给她们。
“谢谢时天学长。”
“谢谢学长。”
“你们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?不喜欢巧克力?”钟时天问。
“还不是那位少爷。”张怡说。
“他说话好过分。”艾秋皱鼻子。
叶小敏也说:“我感觉他是中二病没毕业。”
“谁?赵疏遥?”钟时天问。
“不然还有谁?我怀疑昨天我们俩看到的人不是赵疏遥。”张怡说。
叶小敏把刚才发生的是重述了一遍,钟时天听了之后目瞪口呆,“他、他疯了?在班上对着全班说这种话,还要不要在这里呆了?”
“他什么都不怕呢。”艾秋说,“连李阳立对他的态度都那么好了。”
钟时天想了想,说:“他确实挺厉害的。”
“可再厉害也不能这样说啊。”叶小敏说,“他既然那么讨厌这里,那干嘛还回来?”
钟时天是唯一知道赵疏遥回来内情的人,说:“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。哎,我试着跟他说几句吧,希望不要挨揍。”说着,他也跑向楼层尽头的阳台。
南方的冬天湿冷,阳台的墙壁和栏杆上都湿淋淋的,让人不舒服,所以来的人很少,现在也只有赵疏遥一个,他站在栏杆,前望着远方。
钟时天觉得他在班级上的作为很是不可理喻,可这时看到他瘦削寂寞的背影,心中的情绪又悄然被另一种情感替代。
“赵疏遥。”钟时天叫道,“要吃巧克力吗?”
赵疏遥转身,看到是钟时天,神色依然是冷漠的。
钟时天走到他的面前,说:“你心情不好吗?刚才……我听说了,大家都是同学,你其实没必要说得那么……直接。”
赵疏遥说:“你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?”
钟时天一愣,硬着头皮说:“我不以什么立场,就是啰嗦嘛,昨天你也说我啰嗦了。”
赵疏遥像是嗤笑了一声。
钟时天稳了稳心态,说:“你的同学对你都没有恶意的,他们愿意和你交朋友,说明他们喜欢你,你就算拒绝,也稍稍委婉一点,把话说得那么绝,班上的人可能就真的不待见你了,这样多不自在?”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这里吗?”赵疏遥忽然说。
钟时天不明就里地摇头。
“因为你。”赵疏遥讽刺无比地说。
一块重石骤然崩塌在钟时天的心口,他被压得又沉又疼,霎时间把他最后一道防线压垮,他忽然觉得自己傻到在犯贱,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劝说,也无数次被狠狠推开,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?当初赵疏遥说让他滚开,他为什么不听话地滚?
钟时天崩溃又委屈地喊:“我知道了!你讨厌我!可以不要再说了吗?我真的受够了!”
“你在冲我发火?”赵疏遥目光一沉,他一把拽过钟时天的领子,把他扯到眼前,双手收紧似乎要这么掐死他,他的眼底涌动着可怖地狰狞,“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火?”
钟时天瞪大了速涨红,拼命呼吸着,眼睛也变得模糊。
钟时天又要哭了,无法反抗,无法逃脱,只会哭,没出息。
赵疏遥对他的蔑视达到的顶峰,可近在咫尺的钟时天连呼吸都喷洒在赵疏遥的脸上,想必在来之前他还吃过一块牛奶巧克力,气息尽是巧克力的香甜。而这微妙的一点,奇妙的化解了赵疏遥的戾气,当晶莹的泪水滚过钟时天嫩滑通红的脸蛋时,赵疏遥差点神使鬼差,想去尝一尝他的眼泪是否也是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