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时天愣了下,“不会做?”
他想到了自己在厨房看到的情景,脏乱的柜台,凄惨的锅,破碎的碗,这的确不是经常使用的模样。
“我以为你一个人住,也应该会做饭的。”钟时天讪讪道。
“和你有关吗?”赵疏遥语气不善,“吃饱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钟时天觉得自己就像个卑微的跑腿,他拿起保温饭碗,然后说:“你来我家吃饭也可以呀,我们全家都欢迎的。”
“你也欢迎?”赵疏遥面无表情。
“欢、欢迎啊。”钟时天底气不足地说。
赵疏遥冷笑一声。
钟时天说:“其实我会煮饭,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菜,如果你不介意,我……”他想说我教你啊,可话出来却变成了“我帮你呀。”
赵疏遥眉梢微扬,静静地看着钟时天。
钟时天无地自容,“我就随口一说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赵疏遥不悦了起来,“既然是随便那就别说。”
“哦。那我走了,拜拜。”钟时天像个受气的小媳妇,委委屈屈地走了。
周三社团艺术节,傍晚放学后,还有不少学生在学校逗留,就是为了看各个社团的表演。
街舞社上台的社员们穿着定制的社服,少年们聚在一起,核对动作和走位。
“大家加油哦,后援会已经就位。”leader阿又说。
“后援会?我们有后援会了吗?”钟时天一脸激动。
“你家小敏组织的你不知道?”阿又说。
“她没跟我说,我好几天没去找她了,她也不知道主动来找我。”钟时天抱怨。
其他们纷纷打趣,说叶小敏有二心了,钟时天张牙舞爪,威胁他们不要乱说。
“好了好了,我们再来一遍。”阿又出来统领大局。
作为压轴表演,他们在后台看完了所有表演,这些钟时天在排练时都看过了,兴致不高,他的注意力全在观众席上,舞台就是从教学楼里延伸出的一个平台,连幕布都没有,他在后台可以将观众区一览无余。
观众不少,密密麻麻能有百来人,叶小敏在前线占据了最佳观演区,后援会想必就是她身边的人,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,大都是班上的人还有同社团的,剩下的……
钟时天的眼睛在下面一张张脸上掠过,直到扫到目所能及的最远处,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找人,而找的是谁……
钟时天收回目光,低头看自己的手指,用指甲想也知道赵疏遥不会来看他表演。
不知为何,有点失落。
“接下来就是大家最期待的,街舞社的街舞show!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!”
“该我们了,上吧。”阿又说,“时天,还走神呢?上台了!”
台下的后援会欢呼尖叫带动气氛,她们掏出荧光棒呐喊:“街舞社!街舞社!街舞社!”
站到舞台上,人群与欢呼挤出钟时天心里的怪异,酷炫动感的音乐前奏响起,他的身体被节奏操控,如机械般精准踩点,圆润的外形却并不笨拙,万众瞩目下他的注意力集中得可怕,动作与外表形成的强烈反差,令他格外亮眼。
认真跳舞的钟时天,只一个字可形容,帅!
压轴不愧是压轴,给观众们打足了鸡血,一扫前期的疲软,不由自主地跟着欢呼的节奏呐喊。
而在远离人群十来米之外的大榕树下,粗壮的树身遮挡住了一个人的身形,他望向舞台,喧闹的呼喊和炸耳的音乐都与他无关,他像抽离在尘世之外,可目光却锁定了台上的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