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破。
她站在结界里扫了看了一眼像是在看笑话的众人,目光停留在他脸上,道:
“大人若是想要我这条仙骨,与我早些说清楚便是,为何要骗我。
我只是个蜉蝣而已,不值得大人费劲心思哄骗。”
她说完,抹去眼泪,咬着牙亲手去自己的仙骨剥出来。
剥骨之痛,就连冥君恐怕也无法承受,莫说一个她小小的蜉蝣小仙。
她疼得浑身发颤,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,却没有停下来。
如那人所言,那是条极其上等的仙骨,晶莹剔透,华光流转,就连高阶仙子也未必能够拥有。
想不到,她还是有些用处的。
她想要笑,却疼得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居然瞧见他哭了。
哭什么,有什么好哭的。
她本来就是一只朝则生,暮则死的浮游,活了这么多年,曾好好的喜欢过一个人,这些都是赚的。
人间她也好好的玩过,就连幽冥之主她都睡过。
她比其他的蜉蝣幸运多了。
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蜉蝣!
可是,如果可以选,她只想做一只朝则生暮则死的小蜉蝣,而不是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通天之路,将自己交付给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梦。
她好悔啊。
降霙,降霙……
她好悔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