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,当,当
谷场那边传来一阵声音。
张彦明扭头看了看,对黄可说:“走吧,回去,吃饭了。”
四个人返身往回走。
“那是什么声?”
“敲盆。没听过吧?堡子里传递消息的工具,牛不?以前家家都有个铜盆,就是来干这个的。一敲就是有事了,全堡人都往他家跑。”
“什么事儿敲?”
“着火了,进野兽了,急病,反正都是大事儿,平时不敢敲。这边的小孩子基本都因为敲盆挨过打。农村人虽然不知道什么狼来了的故事,但是做的都特别好。有规矩。”
几个人也没走远,也就是百十多米的坡,顺着田梗下来就是谷场。
“爸爸,吃饭啦。”两个小宝贝混在一群孩子中间,晃着小脑袋找爸爸(二叔),必竟是第一次来嘛,不太熟悉,没哭都算是挺厉害了。
结果一看到张彦明就激动了,扑过来抱住就不撒手。
张彦明能理解这种心情,蹲下来抱着两个宝贝亲了亲,结果亲了一嘴土渣子。
“呸,啐。你们这是干什么了?”
“我们和他们一起玩啊,猫瞎乎,我俩钻到那个房子里了。爸爸,那里有个大机器是干什么用的?好大。”
张彦明扭头瞅了瞅:“那个?”
“嗯,大机器,有那么大,还有个大坑,掉下去就不来了个屁的。”
“没人管你们哪?”
“嘿嘿,有的。我们没进去,就在那,趴着往里看了。”
“那是打粮食的机器,小孩子不能进去。”
“怎么打?为什么要打粮食?”小丫头举起小手比了比,奶凶奶凶的。
“粮食就是,大米,白面,苞米,高粱。收回来都是有壳的不能吃,就得用机器打一下,磨出来就能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