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,哈。”
一阵抽冷气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。
张彦明揉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,小心的往身边四处看了看。
这是一间有点破旧的卧室,有十几个平方,白墙白顶,能看到明显的蛛网和尿黄色水渍。
床就在窗下,老式刷着蓝漆的木头窗扇半开着,窗框上装着铁筋串的栏杆,窗外有树在风中摇摆,树影儿映在玻璃上。
床是硬板床,好像是钉在了墙面地上,占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二。
对面左侧墙边是房门,也挺老式的,镶着四块和窗子上一样大小的透明玻璃,门帘被拉到了一边。
门右边是一个衣柜,看上去也是自己用木板钉的,没有门,挂着个帘子。
灯是白炽灯,抻着蛛风挂在顶棚正中央,拉绳开关的绳子在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里轻轻摇晃着。
透过房门玻璃能看出来外间是个厨房,墙壁上烟薰火燎的痕迹都不用琢磨,窗玻璃上粘着一层油污,导致再往外看有点儿模模糊糊的。
窗外面好像是个房子,反正被挡住了。
张彦明看了看身上,套头衫大裤衩,身下垫着个薄被,一个手机还有一个bp机放在枕头边上。摩托928+,精英王汉显。
这是九六年。张彦明肯定的对自己说了一句。
静静的躺了一会儿,脑袋里如潮涌一样的沸腾感渐渐消退,整个人都轻松下来。
下意识的在腿上掐了一把,疼。应该是醒了吧?
张彦明还是有一点儿怀疑,梦里感觉到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多少次感觉自己醒了结果还是在梦里,已经让他轻易不敢肯定自己的状态了。
慢慢坐起来,拿过枕头边的小三五点了一根,靠在密度板钉的床头上抽了几口,用右手轻轻在高密板床板上锤了几下,感受着声音和质感。应该是醒了。
轻吁了一口气,吐出一缕青烟,感觉身上都是汗水。
刚才最后这会儿是什么梦来着?一个人混迹在渝都十几年,做生意被人骗,做工程被欠款,沦落成了一个网络写手,入不敷出的将就活着。
抬手在额头上搓了几下,汗水凉凉的抹成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