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司监牢内,黄家主躺在草堆里,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之肌肤。
背后的伤口血一滴一点的渗透了全身衣物。
胸前的一些伤口因为用过药,已经愈合结疤,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,连个身都不敢翻。
黄家主听着其他人痛苦的呻吟之声,心中万念俱灰。
只觉得苍天不公,让自己受此苦难。
不就是隐匿了一点田地贱民嘛!
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?
宋朝之时从未因为这点小事,对自己这等士绅人家做出如此无礼之事。
还是大宋好啊!
早知道就南下投宋了!
这鞑子朝廷如此看来也是长久不得,不体恤士绅,匪政!
黄家主对面的牢房里关押的是黄家主的嫡子。
此刻黄家嫡子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爹的牢房凄惨的说道:“爹!咱认了吧,我撑不下去了。
那帮阉贼鹰犬,下手毒辣,我的腿都被打断了,疼啊!
娘今天被那帮禽兽侮辱,还要被施以酷刑!
老三今天都疼晕过去了四次!
三伯的胡子都被剃光了,连个筷子都抓不住。
大伯连路都走不了。
我黄家何时受过如此屈辱,我真的撑不下去,我真想一死了之!”
“逆子你给我闭嘴!”黄家主红眼睛说道:“区区一点皮肉之苦,就让你已经受不了啦!
你何以做我黄家的嫡子!
还有你娘那个荡妇,既然失了贞洁,为何不一死了之!
她活着就是对我黄家最大的耻辱!老夫咽不下这口气!”
这时黄家主隔壁的牢房里黄家主的三弟这时开口道:“二哥你糊涂啊!
你若不招供,就是拉着咱们黄家一百三十八口人给你陪葬啊!
咱们现在被困于这方寸之间,对于外面的情形都是一概不知。
看那阉人的态度若是不招,是不会放咱们出去的。
咱们恐怕都会被那阉狗活活的打死在这狱中。
到时乱葬岗上一扔,连香火都断了。
也没人替咱们名冤报仇,那不就白死了吗。
还不如随了他的愿,招供了,到时候说不定会把咱们转移到开封府。
如此咱们也就能接触到外面之人,就有了自救之法,二哥好好想想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