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随安贵妃并肩坐在上首,殿中还站着其余三个皇子,俨然审问的模样。

事已至此,谢清辞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,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请安。

皇帝的声音有几分发沉:“清辞,听说你昨日对安王爷的人动了手?”

萧棣跪在谢清辞身后,闻言,眸光渐渐冰冷。

谢清辞稳了稳心神,才斟酌道:“昨日儿臣办差时,有几人持鞭横加阻挠,置朝廷禁令于不顾,儿臣为了差事,只得反击……”

“一派胡言!”安大兄已然站起身,扬起声音道:“陛下,臣和家丁在自家田庄里,结果三殿下突然带着户部的人气势汹汹前来,还说什么是奉旨行事,要重新勘测臣的田庄!”

“臣的田庄是陛下亲赐,殿下争不过臣,竟然让下头的疯狗将臣的下属鞭伤!陛下,臣的下属都是伤痕累累,好几个差点没了气!”

谢清辞温声道:“那鞭子是安王爷的下属带来的,儿臣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,若说受伤……那也只能说安王爷家丁技不如人,安王爷有空进宫,不若好好想想,为何自己的十几名家丁如此体弱……”

谢清辞想着当日萧棣挥鞭的模样,心底悄然滋生出莫名的得意。

安大兄脸色难看,一时语塞。

皇帝紧皱眉头,安贵妃此时也看不过去了,在旁道:“清辞,本宫觉得你身子虽弱,却一向是个敬重长辈,明白事理的好孩子,你……你怎会对舅舅做出这种事儿?”

谢清辞微微皱眉:“贵妃娘娘,是王爷违反禁令在先……”

“住口!”一声断喝传来,皇帝脸色阴沉道:“不管怎么说,安王爷是你的长辈,连朕都要敬重几分,你竟然敢对他的人挥鞭子,你眼里还有朕么!”

谢清辞:“……”

“父皇,三弟正是因为心里有父皇有社稷,才会如此行事。”谢华严缓慢沉稳的开口道:“军粮有关社稷,若是有失,贻害无穷,安王爷既然是父皇都敬重的人,想必也会以朝廷利益为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