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多块钱在布佩恩坚持不了太久,特别是新一期的账单已经到了。
如果瑞卡要支付了这些账单,大约六七十块钱左右,那么他口袋里就剩不下多少钱了。
房子里能卖的,基本上都已经卖掉了,再卖下去就只剩下这个房子还值点钱,他的想办法弄些钱来了。
当人在迫切需要某一样东西的时候,就会爆发出惊人的主观能动性,任何平时想不到的办法此时都会想起来。
曾经有一位先生是一个老烟鬼,某天半夜醒来上厕所,突然想要吸一根烟。
他就像是往常每一次吸烟之前那样的做出了准备吸烟的动作,伸手去摸香烟盒,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!
在这一瞬间,某种很特殊的东西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神经,他的情绪变得不稳定,紧接着疯了一样地在家里寻找香烟。
任何地方,他都没有放过,但很可惜他一根香烟都没有找到。
越找不到,内心中的焦躁越可怕,越是逼迫着他必须找到一根香烟,才能平复他逐渐失控的情绪。
最终他在半夜三点多拍打着邻居家的房门索求一根香烟时,被邻居家的男主人一枪送进了医院里。
瑞卡也是这样,他感受到了金钱的急迫性,他又开始想起他名义上的“父亲”。
他知道,大祭司未必是自己的父亲,在寺庙那种环境下谁都不知道谁和谁有血缘关系,一切都是凭借眼缘的。
你觉得是,就是。
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有大祭司的照拂,从来都没有为钱这种庸俗的担心操过心,现在,他又想起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了。
他不相信大祭司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,或者说他觉得大祭司还是能弄到钱的,比如说他手里掌握着的熏香配方。
他很清楚,熏香配方是祭司传承最重要的一环,他相信纳加利尔那些还坚持着的祭司会对这些配方感兴趣。
只要点燃这种熏香,信徒们就会相信他们是神在人间的化身,他们会为这些东西支付足够多的钱。
“我当时就不该放他走!”,坐在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,瑞卡双手手掌紧贴着头皮把头发向后捋。
这种紧紧包裹着头部的感觉为他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,他站了起来,来回走了几步,又开始翻找起来。
没多久,他找到了一张相片,上面有他,有大祭司,两人站在一起,大祭司的严肃和他脸上阳光的笑容成为了鲜明的对比。
这是他第一次出国留学时拍摄的,留给大祭司的,他过来的时候一同带了过来。
过去的某些东西在恍惚之间让他有一丁点的不快,他摇了摇头,抓着照片走到了楼下。
把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摇醒,然后把照片交给了他们,“把他找回来,我想到弄钱的办法了,而且我们的神香不够了!”
本来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似乎对钱不钱的不太在意,可当瑞卡说到神香不够的时候,几乎一瞬间,这些人就“清醒”了过来。
其中一人问道,“还能用多久?”
瑞卡如实说道,“最多一周时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