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晓张张嘴,说不出话来,拧着眉压下心底的懊恼。
侍从小声替少年抱不平:“轻晓侧君,夫婿大人虽然痴傻,可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轻晓磨牙瞪过去:“我难道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!”
这个小傻子虽然脏了点蠢了点,可他直白性纯,会给路上的蚂蚁让路,会为了掉下鸟巢的小鸟傻傻的爬树。
哪怕被他训斥言语羞辱下一秒仍旧嗒嗒嗒跑过来,献宝似的把藏在背后的花朵,小心翼翼捧着,放在他桌案前,放好了才抬头看他,两只酒窝讨好地凹陷……
若少年是个有心眼的,这天下恐怕没有蠢人了!
况且要不因为小傻子没心眼,因为那份儿干净在勾心斗角的府中美好而脆弱,好似没有人陪伴不行,他才不会厌烦还忍耐陪他……轻晓坐回椅子上,郁躁地瞪着桌上待办的厚厚杂物。
他呵斥完,侍从再不敢开口,一时间空气寂静下来。
少年在的时候他嫌弃脏乱,少年不在周围骤然安静,轻晓反倒还有点不适。
……刚才确实是我不对……向来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男人甚至找了找自己的原因,最后勉强处理了一点杂物,终究静不下心,气恼的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站起身,沉着脸大步往承揽阁的方向走。
还得哄。
他哼了声移开目光:当真麻烦!
……
…………
从书房离开,李歌并没有直接回承揽阁。
他蹲在地上庭院的荷花池旁,仰着头,任由心疼坏了的小竹给他用柔软的布绢细细擦拭眼角。
其他承揽阁的侍从们也叽叽喳喳抱怨轻晓侧君太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