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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的晴天过后,又开始下起了雨。

新一波的寒潮将好不容易回暖的温度又拉回十度以下,对于这座南方小城而言,似乎阴冷潮湿的天气才是冬天里的常态。

外面的雨牛毛似的,从昨天夜里就没有停过。地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,路上行人寥寥,偶有车辆掠过,飞溅起阵阵的水花。

按理来说,这个时候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才是最舒服的,可是对于躺了快一个星期的梁锦霖而言,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。

此刻他正躺在床上,身上盖的是一床崭新的棉被,身下也垫着厚实温暖的毛毯,这些都是那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父亲给他新买的,从前那床看不出颜色的床单被褥早就被扔到垃圾回收站去了。

那天去医院拍了片,医生开了点儿药就让他回来休息了,吩咐父亲务必不要让他再走动,睡觉的时候需要把脚抬高,所以他的脚下现在正垫着一个厚厚的枕头。

自从那天之后,父亲对他的态度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。虽然还是那张严肃的脸,但至少不再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了。

他和父亲就住在店铺楼上二楼,前后一共两间,前面那间大的是父亲的房间,后面那间小的则是他的。

白天他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,父亲就在楼下的店里,中途的时候会上来看他,到了饭点也会送饭上来,他想上厕所的时候,只要叫一声,父亲就会上楼来。

他的床头柜上还放着花生牛奶、面包蛋糕等各种各样的小零食,这些也都是父亲给他准备的。

那是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。

一大早,梁越带着外面寒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。

彼时梁锦霖因为膝盖的疼痛一个晚上几乎都没睡着,父亲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眯着眼睛刚有点儿睡意。

梁越先把那一大袋的东西放到儿子睡觉的床头柜上,然后又检查了下他的膝盖,只见上面依然一大片淤青。

“还疼吗?”

他问这话的语气并不显温柔,表情也有些僵硬。

梁锦霖望了望父亲的脸,然后习惯性地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