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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这陈氏江山?这大昌?

那……与他又有何关系?

他甚至恶意地想着,若能让现如今帝位上的那位眼睁睁地见证者这一切的发生,不知他会是怎样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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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油添了几回,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。

陈因将笔洗净挂好,再度通读了一遍这封彻夜写就的回信,想到收信之人,他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轻快的笑意。

只是待信上墨迹彻底干涸,他折纸欲要塞入信封的时候,动作却陡然顿住。

他僵硬地将信纸重新展开铺平,然后在另一侧摆上了那封自北地寄来的“家信”。

两封信上字迹相似之处颇多,毕竟陈因早些年在宫中的时候虽也被教了认字识字,但是小孩子心性,是绝对不耐烦苦练大字的,也因此,他现在的字形筋骨都是后来那人一笔一画教出来的……

但是相似的也只有字迹而已。

他看了看右手边那宛如军报,一字一句浓缩精炼、绝不多添一笔私情的“家信”,又看看左边洋洋洒洒、但细看之下却通篇琐碎小事、无意义废话的回信。

后者让他不其然的想起了另一封信……

词藻华丽、言辞恳切,但细察之下却是满纸空洞甚至恶心到令人作呕的虚言。

——来自他血脉上的父亲。

这骤然而起的想法,让陈因本就因为一夜未睡而略露疲态的脸色更加难看下去。

他全然忘了刚才执笔回信的亢奋,只觉从指尖泛起了点点凉意,那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