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荀行止难得放祁皎一天清闲,祁皎自然欢喜。她上前揪住荀行止宽大袖袍的一角,眼睛弯弯,笑得极灿烂,“谢谢师兄,师兄最好了,这世上怎么会有师兄这般风姿无双,还恁的体谅人……”

祁皎吧啦吧啦,小嘴一张一合,夸人的话和不要钱似的,偏偏她神情真诚,瞧着一点都不敷衍,声音清甜,听得人心里熨帖。

荀行止脸上也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,更衬得他清隽无双。

正在这时,原本安安静静呆在祁皎肩膀上,恍若局外人的小青鸾,突然下一蹦。

祁皎余光瞥到,心头一凝,简直要停了心跳,完全忘记了小青鸾有翅膀的事情,着急忙慌的伸出手,接住了小青鸾。

然而不止手心上有重量,白皙柔嫩的手背也被一直带有薄茧的手完完全全覆住。

那双手也很白,像透骨的白瓷,修长有力,形状也极好,就像造物主的宠儿,独独赋予厚爱,才能连指尖都这般好看。

祁皎顺着手,看向它的主人,清俊如竹,霁月清风,难得的并不止是他的容貌,而是周身的那股风采,这般仪度,寻常人怎能比拟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,但是萦绕在祁皎心间,那股似痒非痒的感觉又出现了,就如昨日一般。像是被羽毛挠过了一样,透着股痒意,可怎么也挠不到,并非实质,就那样不上不下的折磨着人。

半响,是荀行止先松开的手。

他看起来还如寻常一般,面无异色,但是藏于衣袖中,执剑从来极稳的手,指尖却微微颤动。

祁皎也侧过头,目光游移,怎么也不看向荀行止。

逃也似的,拎着手中的小青鸾,只在风中留下一句,“师兄,我先走了。”连声音中都透露出些不自然来。

祁皎走出了好远,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,半靠着身后一株桃树。她双腮微红,拿手捂了捂脸,试着给自己降温。

而还呆在祁皎一只手的手心上的小青鸾,则歪了歪头,豆大的眼睛里透露出迷茫,“咪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