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李闻斌进退两难,他既不想退了这场婚姻,因为未来女婿他甚为满意;也不想毁了女儿的幸福。
“他满腹才华,为人正直,持身守礼,女儿倒认为他不比沈太尉家的二公子差。”李鸢时当然挑着沈晔的优点说,“在麓溪镇的时候,他很照顾女儿。”
李闻斌面色微沉,“麓溪镇人士?”
“京城人士,家住……”李鸢时犹豫要不要说出来,毕竟住在旧曹门自是些穷苦人家。
“他家境不好,家住旧曹门。”
果然,此话一出,李闻斌和广平王妃的表情已经让鸢时有了定论。
“家境不好,可以努力,他有上进心。”
李闻斌脸色极差,沉声道:“香巧,带小姐下去。明日本王让管家找个绣娘来,你盯着小姐,这两月安安心心在府上将嫁衣绣好。”
李鸢时心中惶恐不安,一着急,真哭了。
平日里,李鸢时一哭,李闻斌或对或少会顺她意。
可这次不一样。
茶杯被狠狠放到桌上,“砰”的一声格外响亮,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,洒了一桌。
李鸢时吓了一跳,心中一凝。
李闻斌厉声道:“嫁给穷酸小子就能幸福?他连生计都难以维持,你再嫁过去,他能有多少银子让你过得安稳?成婚以后,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花钱?难道你要自己掏钱补给婆家?”
“王府吃穿用度都是上品,你嫁到那么一个地方去,不出一月,便会后悔。父王宁愿让你嫁给到太尉府去。”
门当户对,不无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