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时嘟囔,“我在骂今日撞我的人。”
沈晔眉心一拧,脸色不太好。
“京城境内本就热闹,驾马急行弄得大家避之不及,倘使香巧没看错,那人就是六皇兄的手下,岳都指挥使。”
李鸢时也没把沈晔当外人,大大方方跟他透露了些消息,但碍于是在人多之地,她俯身过去,凑在沈晔低语道:“六皇兄向来爱戴百姓,绝对不允许手下的人这般肆意急行,其中定是有误会。”
李鸢时说完便要正身,不料沈晔也同她一样,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向来?我看不见得。”
声音清润,却藏在怒气。
沈晔就是这样,似乎身上藏着秘密不愿让她知道,李鸢时回身坐直,饶有兴致问道:“你跟六皇兄有仇?”
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了些草药屑,沈晔抖了抖袖子,“我可没胆子跟皇家作对。”
他仍忘不了几月前李元容将鸢时掳去,当时他没有告知鸢时,就是想让她不用担心朝堂之事。
岳都指挥使掌管徐州厢军,此时圣上未传召,定是因那日在长庆殿他奏呈消减军饷一事。
有人急了。
“就是看不惯你说那人的行为。”掩住心中不悦,沈晔接着道。
李鸢时拨弄手镯,小铃铛就像是一双弯眉下的眼睛水灵灵的,她笑道:“沈公子端正持身,看不惯的事情可太多了,不过……”
她卖了个关子,扬眉一笑,“平日里你自是不会妄加评议他人,今日怎这般生气?又是在关心我?”
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。
片刻后,只听他低低一笑,若不是李鸢时离的近,怕是没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