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。”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,凤眸中的忧色也在瞬间溢了出来,久久不曾散去。
他当然记得,而且永远都忘不掉。
明明入门的弟子众多,同时若一样七岁的孩子也有许多,可他就是一眼瞧见了。
那一眼之后便无论如何都忘不掉,甚至愿意为了他不要自己的尊严,不要自己的身份地位,什么都可以不要,只求他能看自己一眼。
玉暖的话就是在提醒他,这份感情是他偷来的,是用聚魂铃偷来的,迟早都要还回去,到那时便是万劫不复。
可他还是想走这万劫不复的路,因为他真的已经不能回头了。
这般想着,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,抬眸倚在了时若的怀中,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安些。
时若见状也知晓这人是怎么了,敛着被褥就盖在了身上,这才低眸倚在了他的青丝边上。
他并没有出声而是抱着人又同他缠绵了一会儿,注意到暖意落入自己的腹部后才吻上了庄容的颈项,低声道:“那会儿我看师兄抱着一个比你人都大的棋盘跟在师尊后头,想着这是哪座峰的师姐,我也要拜入里边去。”说着又轻笑了笑。
“棋盘?”庄容有些疑惑地轻应了一声,可很快又想到了,笑着道:“师尊那会儿要上玄天师叔那儿去下棋,他认为师叔那儿的棋盘被做了手脚让他总是输,所以才让我将云鹤峰的棋盘给抱去了,到是让你给瞧了笑话。”
时若听着不由得愣了一会儿,显然是没想到师尊竟然还有这么个小心思,居然怕玄天长老耍诈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但那笑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,他张口咬了咬庄容漂亮的耳垂,在听到他诧异的疼呼声时才停下了,道:“师兄那会儿出来可把那些弟子们的魂给勾走了,你说你那时也才九岁吧,一个九岁的奶娃娃怎么还到处惹桃花了。”边说还边轻咬着,一副讨债的模样。
庄容低低地笑了几回,注意到耳畔的啃咬并未停歇知晓自己若是不说个明白,一会儿怕是连耳朵都不能要了。
于是他止住了笑声,搂着时若的颈项,这才开始解释,“别胡说,我哪里去惹了桃花,方才就说了是师尊拉着我去的,怎么就成我了。”
“还不承认是吧,对着别人又是笑又是问候的,还说不是惹桃花,恩?”时若可不相信他说的话,那会儿可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,这人就是在故意招惹桃花。
这般想着,他只觉得心尖又酸了起来,也不顾两人这才散去的热意在被褥中闹着又要了庄容一回,惹得这人一个劲的求着饶。
床榻上因着两人的胡闹脏乱的厉害,尤其是庄容的身子,除了一些痕迹外还落满了许许多多漂亮的红痕。
时若拖着人又闹了一会儿才再次去询问桃花的事,庄容这回到是学乖了一些,不再说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,大多都是一些他喜欢听的。
只不过这些话他仍是不爱听,因为他知道庄容这是在怕自己不高兴所以才挑挑拣拣地说,令他很是心疼。
于是他也不再继续闹而是抱着人哄了一会儿,这才笑着道:“还要吗?”
“阿若明日好不好,我好累。”庄容轻应着回了话,他这会儿真的很累,累的连伸手的力气都没了。
时若也听出了他话音中的疲倦,低眸吻了吻他微红的唇瓣,轻哄着道:“那陪你说会儿话?”
“恩?”庄容听着缓缓睁开了眼,凤眸里边的倦意如何都掩不去,可见时若精神极好,笑着应了一声才道:“阿若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?还是说只是同以前一样哄哄我而已?”话音渐渐消散了些,想来是真的累了。
只是他都已经累得快睡着了,可却仍是睁着眼看着时若的,等着他回话。
时若知晓自己若是不回,这人怕是会睡不安生,笑着道:“都这么累了还记着那个女人的话,我若说不喜欢,你怕是得哭了,我若说喜欢你又不信,师兄觉得我该说什么好呢?”
“我哪有这样。”庄容笑着应了一声,可眼角的清泪却是落了下去,低喃着道:“阿若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,别不要我好吗?”话音中染上了轻颤,听着便令人心疼。
也正是他这浅浅地哭声,时若忍不住叹了一声。
他就知道庄容将那玉暖的话给听进去了,而且不仅仅只是听了怕还牢牢记在心中。
明明自己也有说过让他别去理会,可这人却是半句没听进去,反而是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听了进去,很是无奈。
意识到这儿,他伸手轻抚了抚庄容落入发丝间的清泪,低声道:“好好好,我怎么舍得不要我们白君仙师对不对,生的这么好看,又爱哭又爱撒娇的,最重要的是活儿还好,我哪里舍得离开。”轻声哄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