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马疾行,郡主的战马跟着来凑近乎,差点被陆离撂一蹄子,远远的不敢再靠近。
立马山头。
山下江南村一览无遗。
两山之间江南村,处于河流湾地,人口不多,上百顷水田却甚是肥沃。
曾经,南北牧也偶尔做梦,可曾未梦见有朝一日会做“村长”。
曾几何时,在南北牧所有的记忆里,侯爷,那是富有和权力的象征。
有侯爷这般爵位,意味着几进几出大宅院,意味着家财万贯,意味着身边侍卫高手如云。
如今自己已然成了侯爷,身边相伴的,是战马陆离。
当然,山底下还有一处茅草屋。
望远了,便是南朝重镇京口城。
漕运重镇,交通咽喉。
这里,有来自吴地的丝绸,有来自荆州之地的木材和桐油,也有来自中原豫州等地的五谷杂粮……
盐城的盐、西域的风情特产……
南朝聚京口,北燕聚广陵。
隔江相望的两座城邦,曾是一家人,如今却是分属南朝北燕两个敌对国国,战时战火纷飞,停战之后又会迅速成为繁荣城邦。
继续往北望,能看到雾蒙蒙的长江,再往北,却是再也看不到南将军战死沙场的广陵。
收回目光,在心里默默的规划整个江南村接下来的发展方向。
南北牧若是和他人说什么规划、发展方向之类的词眼,少不了再度成为他人眼中的傻子。
“南公子,有了这般战马,可是在后悔未曾入北府兵拜将?”
郡主跑上山头,纵是自小练有身法的郡主,这般追着陆离跑上山来,也是有些气喘。
南北牧知郡主这是玩笑,指着山下村口门牌楼方向说道:“两山相夹,若是在村口建一座坚固城墙,屯兵数千,能否躲过外边南朝北燕之战乱?”
“南公子好想法,不如我明日便你给派来三千武凌军驻守江南村?”郡主戏言。
“哈哈,岂非戏言?”南北牧好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,“生如蝼蚁,当立鸿浩之志,命如纸薄,却应有不屈之心,乾坤未定,你我皆是黑马。”
郡主脸上开始有些不自然,问道:“若是乾坤已定,又如何?”
“那我便与你 ,扭转这乾坤!”
郡主脸上神情顿时有些变幻不定,“南公子可是认真的?”
这可是要起兵造反的言论,纵是见着司马道之流也不会下马的司马宁郡主,亦是不敢这般肆言。
“戏言!纯属戏言!”
“南公子以后莫要再这般吓人。南公子的祖屋却是该修缮修缮,如今可是侯爷,总不能再住这般破烂的侯爷府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南北牧身上气势陡然奔放豪宕,朗声念诵。
“三月春寒风怒号,卷我屋上三重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