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晨把熬好的一小锅杂粮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凉着,搬一把小凳子坐到门口,两眼一直盯着从城里回来的方向看。
远远的听到黑塔和张屠户爽朗聊天的声音,司晨的脸上泛现惊喜,要跑去迎接他们,跑出去两步又返回,回屋用瓷碗把煮的一个荷包蛋装上,留点蛋汤煮青菜。
张屠户把牛车赶到院门口,和黑塔一人扛着两袋子大米进院,南北牧抱着两坛酒水和一小袋子好米跟在后头。
三人进院的时候,司晨端着一小碗青菜从灶屋里出来,看到南北牧抱着的酒坛,还有张屠户和黑塔扛着的米袋,小嘴张了又张。
“司晨,过来坐下。”
南北牧放下酒坛和米袋,顺手提起门口的小凳子放梨树下,唤司晨过去坐。
司晨犹犹豫豫的走过去,坐下之前小声的问了一句:“公子,这是干嘛?”
为了劳作的时候方便,司晨的一头秀发简单的盘在头顶,面对着南北牧坐在小凳子上,双腿并拢。
绕到司晨身后,南北牧从怀里掏出木制发簪,轻轻的插在她头顶的发髻中。
“嗯,不错,挺好看的,黑塔,把酒坛开了。”
“好呢!”
“司晨,快去拿碗筷。”
南北牧叫了几声,没有听到司晨的应答,回过头去看,司晨手里拿着木簪站那里看着木簪发愣,眼角有水珠反射月光。
“公子,这是给我买的?”
“嗯,本来想买一个玉的,手里头暂时还有些紧张,下次银两够了,一定给你买。”
“不用,真的,公子,我很喜欢这木簪,不要再乱花钱给我买玉的,公子有钱的话……”
“司晨,我饿了,去拿碗筷。”南北牧抚摸着肚子说道。
司晨本想说有钱的话存下来多置办些田地,听到南北牧说饿,连忙把发簪重新插上,小跑着去灶屋拿碗筷,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对公子更好,第一次赢钱就给我买发簪!
至于为什么知道公子赢钱了?
没赢钱,公子怎么会有钱?
张屠户看着那一碗小小的青菜,还有司晨红着脸拿出来的一根小黄瓜,脸色五彩变幻。
没有办法,张屠户只好借口要先把牛车赶回家,拿过来好几斤肥肉带皮油渣。
就着几斤油渣,三个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。
南北牧喝着这酒水,纯粹也只是想借酒发泄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郁闷,要说这酒,和上辈子喝的的水酒差不多,但是没有水酒那股子香甜的味道,喝起来寡然无味。
“好酒,自从北府兵营回来,从没有这么爽过。”
黑塔打着酒嗝朝天狂吼,惹的村里的几条土狗跟着一阵乱吠。
“这酒还是不够劲,等过些天,给你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酒水。”南北牧说道。
南北牧再次提到百香酿不够劲,黑塔往张屠户这边凑了凑,压低声音说道:“我家公子前几天在梨树上吊,这脑子……”黑塔摸了摸他自个的脑袋,摇摇头。
南北牧在一旁听了,哭笑不得。
司晨和往常一样不上桌一起吃饭,南北牧怎么说她都没用,一个人把盛米的小木桶拿出来,用家里仅剩的一个瓷碗把桶里所剩不多的小麦等杂粮给装了,再小心翼翼的把米袋里的大米装进木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