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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北川抬起眼,淡淡笑了:“右耳有点背,生活里有时候会需要借助助听器,但也不是非用不可。”

程樾皱了下眉头,又问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
邵北川说:“两年前,我在意大利出了事故,人没大事,就是头撞了一下,从那以后,右耳就总是嗡嗡的。不过我小时候得过一段时间的中耳炎,右耳恢复的不太好,后来听力就不如左耳。”

程樾盯着他半晌,问:“只是这样?”

邵北川缓缓点头:“就这么简单,助听器只是一种辅助工具,需要戴它的人说明听力还在,若是我真的失聪,戴什么都没用了。”

程樾跟着笑了,却是冷的。

“刚才我给医生打了电话,你知道他怎么说?”程樾问。

邵北川轻轻眨了下咽,遂轻叹一声,道:“还能怎么说,应该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规劝病人好好保养,不要用耳过度,尤其是一些会对听力造成损伤的东西,比如使用耳机、耳麦,比如玩乐器,乐队演出。长期使用耳机会引起耳蜗高频受损,和噪音性耳聋,就算不用耳机,哪怕是长期处在噪音环境里,也一样有损害。”

显然,这方面的问题邵北川比谁都清楚,而他也选择接受,所以才会如此从容。

程樾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,只是说:“等回到历城,我和你一起去医院,我要听到医生的诊断,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。”

这似乎也在邵北川的意料之中,他没有反抗,只是点头:“好,没问题。”

程樾盯着他,又问:“如果医生说很严重呢,或者是再这样放任下去,早晚有一天会失聪呢?”

“那这也是命。”邵北川说。

程樾将脸转开,闭上眼。

半晌,邵北川抓住她的手,安抚着说:“我的听力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职业损伤,其实只要我不再做这行,懂得保养,它就会安然无恙。”

程樾缓慢地睁开眼,却没看他:“但是不可能,对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