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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樾故作诧异的问:“怎么,贺言是这么跟你说的?”

贺之秋说:“他没说过程,但我也能猜到,要不然韩羽怎么不出现?”

程樾笑了:“韩羽不出现,是因为willia突然去世,留下一个烂摊子给陈飞絮。陈飞絮一个人又要处理公司,又要带孩子,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。willia在临走之前留了遗憾给韩羽,韩羽是看在合作多年的情分上才爽约的。至于willia的公司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麻烦,这还得问贺言。”

听到这里,贺之秋皱起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可贺之秋没急着反驳,第一反应也不是程樾在甩锅,因为这样迂回的手段,的确像是贺言会做的事,而且韩羽和程樾订婚,贺言也曾经很愤怒。

程樾说:“他这段时间频繁和法国客户来往,说是要开拓法国市场。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奇怪,怎么偏偏是法国呢,那边并不是最合适的。”

贺之秋的眼神变了,回想过去这段时间贺言的反常,如今倒是一一对上了。

程樾观其言,继续道:“韩羽不能回来的消息,还是贺言第一个告诉我的,连韩羽都不能肯定的事,他却能肯定。然后,他就拿着两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找到我,让我取消和韩羽的婚约。这所有的一切,都是贺言先发制人,而我身不由己。”

到此,贺之秋一个字都回不上来,她在心里核对着细节和疑点,而这些东西也都有了解释,完全可以和程樾的说辞契合。

她甚至都不用问程樾,“贺言为什么要这么做”,“口说无凭,你有证据么”这样的蠢问题,因为只要对象是程樾,在贺言心里就值得。

而就在前几天,贺言突然告诉她,他要和程樾订婚时,贺之秋还十分气愤的问,是不是程樾逼他的,是不是程樾的未婚夫跑了,她没招儿了,就拿贺言填坑?

事实上,那时候贺之秋心里也清楚,这样的猜测不太合逻辑。

这时,程樾再度开口:“阿姨,我愿意和贺言永远只做合作伙伴,不掺杂任何男女之情,但这件事需要我们双方都有共识,我也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,但现在看来,共识是很难达成了,可能还需要一些外力和非常手段。”

贺之秋醒过神,低声问:“你指的是什么?”

程樾也将音量放轻,说:“你如果只是口头劝诫,让他对我死心,是永远走不通的。我知道你在贺氏有股份,虽然没有决策权,但公司很多股东还是听你的。”

贺之秋一下子抬起眼,透着古怪:“你是让我对付我儿子?”

“若是火候儿大了,那就是对付,可若是掌握好尺度,那就是制衡。”程樾说:“贺言对我心思重,在这件事情上他也越来越不听你的话,这都是因为他手握权利,没有人掣肘,而且公司发展平顺,才会令他有太多精力想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