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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黑暗中,程樾见到了很多人, 很多事。

有她小时候的调皮,带着一群小朋友捣乱, 后来被家里人教育要淑女, 不要凡事都出头, 就算想做什么事,也要让别人去做,她要做那个在幕后发号施令的人。

程樾的性格和思维方式, 可以说是被家庭教育一点点纠过来的,自然不会有什么放飞的时刻。

程樾记得,齐慧歆和她说过,其实大部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,都没有真正放飞过,人在社会里,要遵循社会法则,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。

程樾每天听着他人灌输给自己的道理,一边不屑着, 一边还要不动声色的点头,表示受教了, 听懂了。

她的反骨,没有人发现过。

她走的路, 没有尽头, 前面都是黑色的。

也就是那天,她突然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个人的歌声,那不是什么旷世奇作, 也不是那种在战争年代唤醒民众良知,且振聋发聩的乐曲,那只是一首传唱几十年的老歌。

她听见了,就像是在黑暗中有了陪伴,再走那条路似乎也不是很乏味。

就在那一刻,程樾不得不承认,艺术是有魔力的,无论是音乐还是绘画,它们都是人在绝望时的精神慰藉。

她的耳边又一次响起那个旋律,那个嗓音。

直到她的眼皮动了动,手忽然被人握住。

她醒了。

“程樾。”

握住她手的人,叫着她的名字。

程樾的意识回来了,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却不是唱歌的人,是贺言。

程樾睁开眼,没有挣扎,只是扫过陌生的地方,她此时已经不在那个小酒吧了,而是在私立医院的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