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汤妙的指尖很温暖。
他牢牢记住那种温度。
她看他的眼神也很温柔。
——她却说自己,是个早就该死的人。
这是在酒楼的二楼,靠着窗,窗外就是绵延无际的青山。
汤妙又在走神。
她看着窗外,指尖慢慢敲在桌面上。
他走过去唤她:“汤姑娘。”
她便有些迟钝地回头看过来,问:“何事?”
他说:“断珑居的事情我们已经传得江湖皆知,可八大门派与武林盟至今也没有任何表示,我们要何时才能将断珑居作恶的证据交出去?”
汤妙道:“他们没有表示,或许因为这件事到底也不算是大事,断珑居只在北地有些名声,放眼江湖却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组织。八大门派不管,我们才更应该多做一些事,这些证据不会藏多久,等到合适的时候,我自然会让天下知道他们犯了多少的错。”
“在这之前,”汤妙对他轻轻一笑,柔声道,“我要等一个人,你能不能帮我取两坛酒?”
汤妙要等什么人呢?
她在这酒楼的二楼已坐了两个时辰。
从早晨坐到中午,楼下大厅里已传来阵阵饭香。
她却又从没有见过她要等的人。
他甚至不认识她。
那她为什么又笃定他会来呢?
也许只因为她要等的人是段翊霜。
一个人要等另一个人,在完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,便只能赌可能。
可能段翊霜来,可能段翊霜不来。
这种可能说起来也是极大的概率,但段翊霜不来的可能却很多。
来的可能便极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