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可以说对谁都糟糕到了极致。
以至于很多时候你都分不清楚,他究竟是不是在针对什么人。
然而这么不够体贴的人却突然这么体贴。
谁能不震惊、错愕、乃至惶恐?
——可段翊霜偏不在其中!
因为段翊霜见他所作所为,竟很是欣慰地微微颔首:“不错。”
薛兰令便笑道:“哥哥愿意夸我一句不错,便不枉我这两个时辰苦费工夫。”
林天真喃喃道:“薛大侠,您又做了什么?”
薛兰令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只是听闻樟城封城,觉得事情并非毫无转机。”
林天真问:“什么意思?”
薛兰令将白玉箫握在手中,轻轻敲下,道:“天问斋可以让樟城封城,可连环榭未必会让天问斋如愿。”
林天真道:“为什么连环榭不肯?楼老板是连环榭的人,天问斋封城,应当是为了查明真相。”
薛兰令却不答他,只偏过头,在段翊霜的耳边低声:“哥哥,你说,像他这样的人行走江湖,若是没有遇到我这么善良的人,是不是早就身首异处?”
段翊霜眉心微皱,片晌,竟然点了点头。
薛兰令得了认可,脸上神情便浮现出几分笑意,他懒懒道:“八大门派必然各自有各自的秘密,我们知道楼鹊已办的事情是要擒住你兄妹二人,可连环榭不知道,天问斋也不知道。连环榭只会以为——”
“楼鹊已要办的事情,是他们的秘密,绝不能被天问斋或其他人所知晓。”薛兰令轻易下了结论。
好似这样的一番推测,再容易,再轻松不过。
也许当真如此!
对于薛兰令这样的人而言,要去揣摩人心,推测深意,却要比世间任何事都来得简单。
他活得太复杂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