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常大步上前,仔细查探了一番,道:“真的死了。”
朱子平舒了口气。
这事情本该就此结局了。
薛兰令却道:“我到底是飞花宗的宗主……这一回,就让我与他道个别罢。”
朱子平点了点头,他道:“如此,那我们便先上去等候,还请薛教主节哀。”
一番话说罢,穆常满头雾水跟在段翊霜身后,很想问问为什么还要节哀。
杀人的是薛兰令,为何又要让薛兰令节哀?
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?
他抱着这疑惑去问段翊霜。
段翊霜没有回答。
反而是朱子平做了解释:“好比你的朋友走火入魔、堕入魔教,你不得不杀他,可他依旧还是你的朋友。”
穆常大彻大悟,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,道:“是也。”
留在暗室里的薛兰令坐了很久。
暗室里的油灯也算不上明亮。
薛兰令将碎屑拂开,坐在地上,懒懒靠着倾倒的木柜。
尸体就在身边,已渐渐没有了温度。
薛兰令闭着眼,许久没有说话。
或许在这狭小的,没有第二个人的暗室里,他也不必说话。
因为没人会听,更没人能听到。
薛兰令坐了一会儿,他侧过头,伸手抚在了青衣男子的脸上。
触及到的是冷。
就像那个雨夜般冷,冷到手很冷,心也很冷。
但他其实早就冷到毫无温度了,冷到再也不会觉得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