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无一例外,每次来都是来见人的。

有时候是说点事情。

小时候,旁的亲戚,总问同一个傻子似的问题。

“你羡不羡慕啊?”

羡慕个屁啊。

对方不过是个撅-着-屁-股,在院墙边上,流着鼻涕,碾着成群的蚂蚁。

而现在,他入住李家老大的宅子,睡他的床,也睡……他的人。

李景将苏南栀放在床上。

周围大红色丝帛将苏南栀衬得很白。

但李景注意到,苏南栀皮肤泛着些不正常的潮红,尤其是脸颊、脖颈,甚至连指节也染上一层淡淡粉色。

他坐到床边。

柔软床垫凹出一个小小的坑,苏南栀像是感觉到这边的热源,软软的移过来。

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在李景的腿上,李景伸手,轻轻抚摸他的头发。

他抵着那个发旋,一点点顺着他的头发,瞳孔中颜色却更加深邃。

一路走过来,苏南栀已经有点要醒的意思。

但苏南栀并没有醒,如果不是因为虫蛊的话,他此时应该安稳沉睡。

虫蛊的副作用化成一阵阵热流。

滚滚海涛一样涌了过来。

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,一阵一阵的。

后来变得拥挤、稠密,让人呼吸不过气。

苏南栀还是不太清醒。

他只是觉得热,贴着人的时候,会好很多。

可他不懂。

被养成一张白纸的人,注定在冲动下,只能蹭蹭贴贴。

他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。

额前已经湿透,带着香味的汗珠一点点泅进衬衣里,把衬衣都染得透明。

他不自觉伸出手,也没看清眼前人到底是谁,只是喷洒着热热的气儿,一声又一声唤着:“抱~”

李景伸手越过他腰肢,把人支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