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喝醉了没能赶回来。”祁泽适时地低落,道,“抱歉。”

“打扰你了,我只是有些……没什么。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可能没法回去了,我想用兼职或者实习充实自己。”

说罢,他还若有似无的遗憾地轻叹了声,然后又含着一丝关切地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,便挂了电话。

那头的祁振国握着手机,皱着眉。大儿子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弱势,没精打采,有些死气沉沉的,听着就让人不喜。但也是一如往常的,尊敬他、关怀他。实话实说,大儿子比女儿和小儿子要孝顺得多、省心的多。

他偏心,他当然知道。可一想到大儿子那妈,他对大儿子升起的那点愧疚又很快会被愤怒吞噬。

不过,虽然他偏心,但他对大儿子还是了解的。

像今天,祁振国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。

——是大儿子的委屈与茫然。

这么多年来,除了小时候不懂事,祁泽从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委屈。

今天显然是不正常的。

而且他还喝酒了?还喝醉了?

难道那份工作他实在很喜欢?又或者是,被辞退得不正常?

祁振国眯了眯眼,给助理打了个电话。

就在祁泽等得快睡着的时候,终于轮到他了。

“想怎么剪?”理发师有点嫌弃地拨了两下祁泽的头发,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发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