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修蕴望着他,只觉得他与上一世折磨他的那个身影渐渐重合,心底不自觉升起恐惧,却强忍着退意,开口道:“是因为他之前欺负了你吗?他自幼富贵,是娇纵了些,但从未真的想伤过你的性命,你已毁了林家,就放过他吧。”
阚闻萧只觉得血一寸寸冷了下来。
“真的吗?”阚闻萧垂眸轻笑一声,娓娓道:“师尊,你从来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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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内。
林廖庭躺在地上,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渗进肌肤,他情不自禁地抱紧自己,徒劳地渴求着一点暖意。
有脚步声由远及近,接着便是锁被打开的声音。
林廖庭恍若未闻,麻木地躺在地上,连头都没有抬起。
很快,一只黑缎青底的皂靴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林廖庭这才抬起头来。
阚闻萧穿着一身金线绣以扶桑的玄色长袍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
林廖庭有些恍惚,这样的姿态他曾无比熟悉,只是如今颠倒了身份而已。
“师兄。”阚闻萧拖长了尾调,语气中带着戏谑。
林廖庭如乍醒一般,回过神来。
眼中瞬间蕴满了恨意,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。
然而还未起身,便被阚闻萧一脚踏在胸口,又重重摔了下去。
林廖庭的脸贴着地面,仿佛被碾进土里,他的双目逐渐泛起浓重的红,仿佛下一秒便能渗出血迹,双手摩擦着地面不断挣扎,很快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