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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韶之向来温和的面容因他的话沉沉了下来,眼神渐冷。

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陶瓷的杯身与桌面相触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“为何没有?”喻韶之开口,声音冷硬又威严。

柳戚看向喻韶之,然后便听他一字一句道:“他是我师尊座下首席弟子,我的师兄,须臾之间的长老,林家少家主的师尊,先掌门在时沽渝山庄的座上宾,也是林掌门的长辈,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位置,难道就有你的了吗?”

柳均没想到喻韶之还有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,眉头微皱,坐起身来,似有不服。

谁知他还未开口,身侧的祝明澈面色也沉了下去。

只见他原本握着瓷瓶的手突然收紧,严肃道:“柳戚,简长老是在座大多数的长辈,出言要慎重。”

柳戚的面上彻底挂不住,他冷笑一声,站起身来,“怎么?这不是各派掌门聚会吗?他一个长老在这儿竟还不许人说,行,行,行,既然你们一心,那我便不掺和了,你们爱怎样便怎样,沽渝山庄不奉陪了!”

说完,大步向外走去。

行至门口处,柳戚突然察觉到一丝寒意。

他朝那处瞥了一眼,只见角落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,因逆着光,看不清脸,只能瞥见他高大修长的身形,以及黑缎青底的皂靴上坠着的一串银饰,走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那寒意只延续了一瞬,柳戚也没在意,大步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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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深。

简修蕴捧着一坛酒坐在屋顶,一边赏月,一边慢悠悠地喝着。

突然,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。

简修蕴转身,便见阚闻萧无比自然地在他身侧坐下,伸手接过他怀中的酒坛,喝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