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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简修蕴的话,这才回过神来,目光落在了鄢纯的身上,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。

“不是。”沈岸淡淡地回道,“我杀的只有一个安王而已。”

“那鄢纯为何会变成这样?还有古石城的百姓?”

沈岸目光幽深,没有回答。

第42章

“鄢纯为何会死?”简修蕴追问。

沈岸似乎被这个“死”字刺到,神色一凝,修长的手指瞬间紧握,艰难道:“我回鄢陵那一日,他正好……大婚。”

简修蕴闻言一窒,没想到会这么狗血。

“那日整个安王府喜气洋洋,满目鲜红,我本没想在那日动手的。”沈岸喟叹一声,继续道:“但后来又想,他是安王唯一的孩子,安王最想看到的无非就是他成家立业,功成名就。今日想必安王最是开心,那我偏要他乐极生悲。”

说到这儿,沈岸的眼神恢复了冰冷。

“所以鄢纯刚拜完天地,礼还未成,我便出现了。安王没想到我还活着,见我时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。有士兵上前拦我,但他们并非我的对手,我提着刀,如入无人之境。像当年他掐着我一样,我掐紧了他的脖子,将刀送进了他的胸口。”

沈岸的唇角带着笑,眼中却只有漠然,语气中也无半分快意,仿佛只是向他们转述一件无关于己的事情。

“安王府瞬间乱了套,安王妃晕了过去,鄢纯疯了一样扑到安王身上查看伤势,哭着喊他父王,我站在一旁,握着滴血的刀,看着眼前的一切,突然觉得,时机好像选错了,我不应该当着鄢纯的面杀安王的,但后悔已经没用了,我正准备离开……”说到这儿,沈岸突然顿住,“鄢纯突然叫住了我,他喊我……哥。”

沈岸声音一哑,抬手碰了碰自己脸上那道疤,笑容发苦,“我以为,他认不出来了。

“他大步走过来,抓着我的胳膊盯着我使劲儿看,估计问题太多,一时也不知道先问哪个,说话颠三倒四,上一句问我戍边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?下一句就是为什么要杀他父王?”

“为什么?”沈岸笑了起来,声音中透露着悲凉,“我该怎么告诉他,这一切是为什么?是告诉他安王对沈家和我做了什么?还是什么也不说,就让他当我得了失心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