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全鱼宴,落得个草草收场的结局,萧书与胖老八去通知六叔、七叔与九叔,即可启程回武进,萧钦之送徐邈与赵芸菲离去。
不料,却是迟了,只见一列无锡县捕役,约莫七、八个,腰跨长刀,朝着挂“萧”字旗的大船,疾驰而来,闻风历声呵道:
“案犯萧钦之何在?”
捕役来势汹汹,本就引得许多人注目,又听闻是抓捕“萧钦之”的,顿时惹得看官们扫目而来,渡口随即开始变得拥挤。
徐邈与赵芸菲脸色苍白,焦急道:“钦之兄,快谴人回晋陵寻谢太守帮衬,我与芸菲去寻赵长吏。”
为首的捕役跨前一步,事先得了消息,自知今日要抓捕的不过是寒门而已,因此肆无忌惮,面露横色,看着萧钦之三人,乃是少年人,更是不在意,不善道:“一个都别想走,来人啊,统统拿下。”
“谁敢!”一道爆呵声响起,七叔扯着嗓子从二层船舷上一跃而下,九叔抛出一支马槊,精准插在捕役面前一步,晃动的槊尾吓得捕役踉跄后退一步。
七叔一手缚住马槊,猛然拔出,“呛”的一声起,对准了几名捕役,将萧钦之护在身后,将北人善战的的野性发挥到极致。
“尔等——尔等是要拘捕吗?”捕役指着面前的几人,大声质询道。
萧钦之自知今日脱不得身,附在徐邈耳旁快速言语一二,而后拨开身前的七叔,目光铮铮的看向了为首的捕役,不缓不慢的问道:
“既是言我为案犯,不知我犯了何罪?”
捕役见萧钦之凤仪上佳,不似俗人,若是平时,自是不敢怠慢,不过今日受人之托,所托之人乃是华氏教小郎君,更是不敢怠慢,只是让他抓捕萧钦之,并无言及它事,故捕役也不知是何缘故,人先抓了总是没错的,训言道:
“随我去县衙,自然知道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萧钦之大概是明白了,应是赵芸菲所言的华教来寻自己的麻烦,未露慌张之色,说道:
“《晋律》明文规定,抓捕案犯,应出示文书,请出示文书与我看。”
捕役一时语塞,这事根本就没通过县衙,哪里来的文书,见萧钦之条理清晰,不好糊弄,故加大音量,训斥道:
“萧钦之,念你年幼,不与你计较拘捕之罪,速速随我去县衙言明。”
明日就是上巳节,再过几日就是太湖雅集,故枫林渡口一日比一日繁华,就这么一小会,渡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,皆齐齐看向这里。
萧钦之面无异色,又问道:“你方才说要抓捕我的两位好友,那可知他们姓名为何?”
方才事急,谨防萧钦之冒充他人逃脱,才如此说的,如今确定了萧钦之为何人,另外两人自是无关紧要,捕役看向了徐邈和赵芸菲,不言知不知姓名,却是道:
“你们两人与本案无关,速速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