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入夜时,魏合戈刚醒来,整个院子里安静得能落地听针。
门口的小童也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姑娘,容貌普通,衣着朴素。
他心中生疑,叫了她过来,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我看你脸生,你叫什么名字,何时来这里?院子里怎么如此安静,今日没有宴饮吗?”
小姑娘规矩行了个礼,低头回答说:“奴婢知行,前几日跟着成卷先生来这里。先生今日整饬了院子,重新立过了规矩,大家便按着新规矩行事。”
魏合戈血气上涌,抓住小姑娘手腕的手指更加用力,冷笑一声继续问道:“魏成卷出息了,竟借着父亲命令管到我头上,他人去哪里了?”
小姑娘人一愣,头埋得更低,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恶意,有些躲闪:“先生出去了,临走时交待我在这里照顾公子,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。”
魏合戈怒火中烧,一把甩开她,站起身往外走去。
知行一时没站稳,头磕到小几,可是又不敢哭出声,看着手腕上殷红的印子,委屈地压着眼泪,跑去魏成卷的屋子里禀报魏合戈的状况。
她动作麻利脑子清醒,跟在主子身边也有三四年,这也是魏成卷留下她的用意。
释明留在院子里,为了机变应对方便,也为了出现意外时,能及时通知身在府外的主子。
他一见知行,又见她额上肿了起来,心下一惊,立时便取了药给她,让她去了后面。他自己则慌忙写着书信,打算请魏阳送去给公子。
只是没等他写完,魏合戈旧闯了进来,后面正跟着慌忙赶来的魏阳。
魏合戈进来,先是发了一通脾气,差点还要打了释明,幸好魏阳将他拦了下来,只是嘴上仍在叫骂。
“魏成卷那个杂种,父亲不过是多看他两眼,他就敢肆意妄为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,我一定要他知道尊卑贵贱。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,不过是他养的狗,也配在这里假装主子。”
释明只是低着头,任凭他折辱,纵使心里愤恨不平,也知道此刻不可争一时意气。院子已经按主子的意思严防死守起来,呆在院子里安危总是不成问题。
魏合戈骂解了气,想要离开韶秀院,刚出去就被侍卫堵住,心里更是烦躁,叫了十余名伶人小童过来,又摔了几个瓷杯才稍稍纾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