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灵表现得很吃惊:“弦子,你都知道了?!我……”简小兮摆手阻住他的话:“你不必对我解释,我已经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,因为我后来仔细地想过,其实我与你,真的没什么的,就是稍微亲近些的朋友,可以无话不谈,可以分享秘密,我之所以跑到b市去探望据说受伤严重的你,只不过是感念之前相处的时光,只不过是出于江湖道义,除此之外,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了。”
雪灵有些感伤:“弦子,对不起,我没想到会对你造成伤害……”简小兮笑了:“你更不必道歉,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,因为,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靠近过。”
雪灵默默地沉思了一会,抬眼说:“弦子,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?后来我才明白,与你相识的那一年,是我生命中少有的单纯快乐的时光,之前和之后的那些女孩子,都没有给我这种感觉,你看我的诗歌就知道了,只有那一年写的,才有温暖的亮色,其余的,又大都沉入黑暗了,阴沉抑郁,再也美好不起来了。”
简小兮认真地说:“你的确是个有文学天赋的人,这一点,无论何时,我都承认,那时……”忽而一笑:“那时我写诗,才刚刚起步,如今看来,幼稚得要命,想必你当时也是看不上的吧,只是不好意思批……其实,诗歌的格调与别人没多大关系,关键还在于自己的内心,你的内心里满是光明,写出来的文字自然是愉悦的;你的内心沉睡在黑暗中,写出来的文字自然会带着夜的味道。”
顿了一下,又说:“呵,这是我班门弄斧了,你是这种题材的佼佼者,下笔如有神助,游刃有余,手到擒来,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,倒是我多嘴了呢,该打该打。”雪灵无声地笑了,过了一会才说:“弦子,你还没结婚吧?那么……能不能请你……再陪我多走一段路,虽然我一直不承认,但我来之前,见到你的名字,的确有一些很特别的感觉,或许……我是有些爱你的吧。”
简小兮“扑哧”一声笑了:“这样的话,你应该跟其他的说去,我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,如何能相信,一个五年多没有任何联系的人,一个就算在当年关系最融洽时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‘爱’这个字眼的人,此刻却深情款款,你不觉得有些雷人么?!”
雪灵自失地笑了一下:“弦子,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说的的确是真的。”伸手过来,想握住简小兮的手:“弦子,见到你本人,我更加确定,我喜欢你,我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,你嫁给我,好不好?”
简小兮直直地看着他,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:“你……你又跟我开玩笑,我们都不小了,已不再是那么青涩的时候,哦,不对,是说我曾经青涩过,而你,一直很成熟地走在我的前面,拈花惹草,一路旖旎风情……”
雪灵抓住了她的手,诚恳地说:“我说的是真的,或许我以前太过……随性,可现在我已经不年轻了,我已经三十多了,所以,我想,该安定下来了。”他找着措辞:“弦子,我们曾经无比熟悉,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你和我默契,就连同题诗歌,我们都唱和的非常好,而且,在你面前,我可以扔掉一切外壳,真实地、完整地袒露自己,所以,我认定了你。”
简小兮停下来,一字一顿地说:“可你对我而言,已经非常非常遥远了,只停留在我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了,如果不是这一次诗会,我们可能终生都不会联系,更不会相见,我过去没有爱过你,现在不会,将来更不会,所以,请你另找合适的人吧。”
雪灵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些哀伤,凝视着简小兮:“弦子,你先别急着答复我,再考虑一下吧,你现在诗歌写得很好,人也比过去更有气质,更漂亮了,你知道我的底细和能力,我可以帮你出书、出名、出……”
“不,我不需要!”简小兮打断他:“口不择言了吧,这可不像你的风格,以前的你,多么清高自傲……如果你再这么说下去,就连当年的情谊都亵渎了……我写诗,只是一种爱好,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,尤其是名利,我只要平安地过些日子就好。”说着站起身来:“我有些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了,晚安。”
“弦子”雪灵在后面叫住她:“你请不能再像当年那样,叫我一声……小手指……”简小兮停下了脚步,平静了一下心情,慢慢地转过身来,微笑着:“小手指,晚安!”
雪灵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,回应了一声:“谢谢!弦子,你也晚安!”
看着简小兮离去的背影,像一只翩飞的紫蝴蝶,姿态优雅,雪灵心里明白: